15 他或许可以和杭亦秋一起过春节 - 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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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三天法定节假日让两人过得很是荒淫，秦棉大部分时间在睡觉，恢复了一些精力就被杭亦秋拉着消耗掉。这个家里杭亦秋最喜欢的是一张宜家的小茶几，高度非常合适，浑身无力的秦棉只需要瘫软着趴伏在上面，屁股就能撅在恰好的位置。

    秦棉感觉整个人都要退化了，他很少有时间双腿直立地行走，不做爱的时候也瘫着不愿再动，让杭亦秋纡尊降贵陪他吃外卖。杭亦秋倒是不挑剔，秦棉点什么他就吃什么，到第三天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外卖盒。

    杭亦秋提议不然在茶几上吃，被秦棉连打带骂，逼迫他去把餐桌收拾了。秦棉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杭亦秋不大熟练地收拾外卖餐盒，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把这个肮脏的茶几扔了，却偶然瞥见杭亦秋正在检索货号，往自己家里下单了一个。秦棉：“......”这是在干什么，这种廉价家具和您那富丽堂皇的城堡根本不搭好吗？

    离开的时候，杭亦秋手里提着两大包分类好的垃圾，像一个刚刚下钟的家政，临走时还诚恳地请求秦棉考虑一下同居的提议，秦棉推脱说等年后再说。

    他对杭亦秋的家还是有一点点抗拒的，虽然他头一回去拜访时就受到了热情款待，他也满心欢喜地跟着杭亦秋参观，发出幼稚的惊叹。他当时发自真心地感到开心和羡慕，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都是他们之间鸿沟的佐证。年少时真的可以完全不在意身外之物，他也可以不作多想地在杭亦秋的房间和他做爱，直到差一点被他的母亲撞见那次，强烈的紧张和羞耻让秦棉恍然察觉到，他们这种关系好像是见不得人的。

    不过，若是一起住在别的什么地方，倒也不是不行。秦棉想，反正自己的亲爹也要跑去别人家过年，杭亦秋的父母如果还在国外不回来，他或许可以和杭亦秋一起过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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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的最后一个月很忙，秦棉和杭亦秋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偶尔杭亦秋会碰巧有事在他公司附近，顺便带他出去吃饭。

    月底某个不加班的夜晚，两人一起去看了一场重映的老电影，在结局的时候握住彼此的手，然后在商场关门之前，又去楼下的甜品店坐了一会儿，交替着互相凝视进食的对方。结束之后，秦棉坐杭亦秋的车回去，这次有司机驾驶，他们在后座规规矩矩地聊着琐事，像两个纯情的男高中生约会——秦棉想，尽管他俩还是男高中生的时候并不太纯情。

    自元旦后，秦棉一直戴着戒指，Wendy私下里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的手，旁敲侧击地说最近和美女姐姐吃饭，老听她抱怨，年底工作这么忙，还要抽空帮杭总看房子。

    秦棉深感自己带大的女儿认了别人当妈，忿忿地问她是不是工作不够饱和，说完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问她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Wendy大笑，捂着眼睛说，超明显，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要被闪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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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的时候秦棉收到父亲发来的餐厅地址，问他有没有时间，他翻翻行事历倒也确实没事，就决定赴约，临走之前犹豫再三，还是取下了戒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的和杭亦秋复合之后，秦棉反而想把出柜这事一拖再拖，希望现在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可以无限延长下去，再单纯地开心久一点，再久一点。

    饭店是张阿姨订的，一家装潢很中式的江南菜馆，氛围古朴典雅，上桌用餐之前先在一旁的小几品茶，秦棉到达的时候，父亲已经在了，张阿姨的女儿陪着她，四人客套地各自捧着茶杯寒暄，等待张阿姨的儿子过来。

    张阿姨倒是很喜欢秦棉，一直在夸他，说这么守时的年轻人很少见，又说自己的儿子太忙了，好端端地不知道为什么，要辞去外企的工作，现在的公司几乎天天加班，忙得见不着人影。秦棉听她絮絮说着，倒也没有多想什么。

    直到那位姗姗来迟的儿子出现在门口，秦棉猝不及防地和久违的Henry张撞上了视线，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错愕。

    张阿姨没有察觉，热情地招呼着，“大志，怎么才来，大家都等你一个。来来来，这是小秦，这是我儿子......”

    秦棉抿着嘴面无表情地点头致意，纵然是冤家路窄，要尴尬也是对方尴尬，他只恨不得再亲自揍他一顿。

    张大志倒是扯着嘴笑了笑，没说什么，死死盯着秦棉，流露出又惧怕又怨毒的神色。

    一顿饭食不知味，看在张阿姨的面子上，秦棉尽量维持着氛围的平和，尽管张大志的眼神让他很不自在。

    张阿姨喝了两杯店家自酿的米酒，就开始说起她一路走来的不容易。这位张阿姨倒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士，很年轻的时候就执意和嫖娼的丈夫离了婚，给一双儿女改了姓，好不容易拉扯俩孩子长大，都有了体面的工作，才终于能够过自己的人生，希望能得到儿女的支持......

    她说着说着眼角竟有泪花，女儿拍着她的背安抚。秦棉看着也不由动容，心下感慨这位女士实在不易，命里的男人也都不是东西，前夫嫖娼，含辛茹苦带大的儿子是个潜在强奸犯，简直想劝她快逃，别再被自己老爹害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秦棉实在没心思给父亲当说客，席面到尾声，就借口有工作先行离开。

    不料张大志也紧跟着起身，“正好，我也要先回公司了，秦总，不如一道走？”

    秦棉蹙眉，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当面表示出嫌恶。

    张大志得寸进尺，几乎是紧贴着他跟进了电梯，“秦总，之前不知道您背靠大树，多有得罪，但您应该也出过气了吧？”他故作暧昧地压低声音，“能哄得杭亦秋花这么大力气整我，你背地里给他干了多少次？”

    这种人能说出这种话，秦棉倒也不奇怪，完全不想搭理他，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就径自走了出去。

    只听见张大志在身后大声说，“秦总，你这个当老板的，还需要卖屁股，你爸知道吗？”

    秦棉回过头看着他，笑了起来，“他还不知道呢，不然你去告诉他？”

    然后就听见对方恼羞成怒地骂骂咧咧，威胁他一定会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让他们身败名裂。

    秦棉闻言，笑得更漂亮了，一双桃花眼弯起，看得张大志都有点发愣，他娇笑说，“你快点去呀，我巴不得，我早就不甘心只当杭总的秘密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