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话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戴套了。”陶奉然咬着黎熙江的后颈，腰部用力地挺动着，将粗大的阴茎一次一次地插入深处。“你这里面太厉害了，和戴套的感觉差远了，又湿又热又紧又软……”

    “那我是要谢谢你吗？”黎熙江刚说完，前列腺就被重重一顶，爽的他叫出声来，“别、别射里面……”

    “第一次跟你做的时候我就说了射外面。”陶奉然握紧了他的腰进行最后的冲刺，“现在发现无套真的太爽了，有点后悔答应你……”

    黎熙江狠狠一夹:“给我射外面！！！”

    陶奉然非常绝望:“你放我出去！！！”

    明明是性爱最高潮的时刻，两个人却在互相斗嘴中同时攀上顶峰。

    陶奉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把阴茎拔了出来，龟头一跳出蜜穴就射了个爽，把尚未合拢的穴口射得一塌糊涂。黎熙江也在他手里射出来，做完两个人缓了缓，陶奉然把黎熙江抱了起来去泡澡。

    “我快要回不去了。”在浴缸里，陶奉然抱着黎熙江泡澡，“你那里面太舒服了。”

    黎熙江没好气地说:“所以我每次都是用超薄的啊，还不行？”

    “有套无套差别太大了。”陶奉然轻轻地揉着他的腰，“再薄也差那么一点点。”

    黎熙江握着他的手，舔了舔下唇，说:“等会再来一炮行不？”

    “我答应了你做到你爽为止。”陶奉然吻了吻他的头发，“你说现在就来我也行。”

    “玩点刺激的，不过这次要戴套了。”黎熙江让他的手在自己的腹部抚摸着，“我这里面、这个位置，你刚刚插到这里来了，感觉内脏都被……”

    陶奉然眸色一暗，低声道:“但你好像还不满足的样子？”

    黎熙江笑了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下他的唇:“这么明显吗？”

    陶奉然没有回答，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洗完澡，黎熙江没有衣服穿，但他毫不介意，倒是陶奉然想拿一件衬衫给他加上，怕他冷。“现在都秋天了。”陶奉然最不缺的就是白衬衫，就是穿在黎熙江身上有点大了，又没扣上，让人想到“男友衬衫”，色气度又拔高了不少。

    “你可真会挑。”黎熙江抚摸着陶奉然的胯部，他倒是穿好了内裤，套上一件睡袍，也是没系上，露出了健美的散发出强烈男性荷尔蒙的身材。

    “现在你想怎么做？”陶奉然声音哑了几分，黎熙江把他拉到玄关，打开了门，在他一脸愕然的时候跪下掏出半软的阴茎吮吸。

    “玩点刺激的。”黎熙江舔着龟头说，“果然你硬的好快，都出来了呢……”

    陶奉然紧张的要死，他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门，门紧闭着却仿佛要被他的视线烧出两个洞来。

    “我刚刚看了，只有电梯里有监视器，出来后不管是你邻居家还是公共区域都没有摄像头。”黎熙江把人口硬了，给人套上安全套，站起来转了个身，弯下腰翘起屁股，“所以我们就开着大门来做吧。”

    长期以来因为自己的性向而自卑，用冰冷的言语和外表层层包裹住怯懦的心脏，明明非常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更不要说在这种半开放的空间跟人交合，但是这种环境下，在脊椎处流窜的恐惧，从越发灼热的皮肤里渗出的冷汗，都好似在叫嚣什么。

    他伸出手去握住了那个人的腰，将早已肿胀不堪的阴茎塞入了湿热的蜜穴。敞开的大门，楼梯口的风，铺洒在皮肤上冷热交织，漫溢的背德感捶击着心脏。随着一次次的撞击，甜美的呻吟从喉间流泻，他低声喘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注意力完全集中起来。

    黎熙江轻轻咬着唇，太硬了，真的太硬了。虽然抽插的方式有些凌乱，时不时还迟疑一下，但是体内就像被塞进了一只烧红的铁棍一样，令人窒息的热度让他兴奋不已。

    “你……大鸡巴……好硬……”他被抱在怀里，脊背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那有力而急促的心跳，“我的选择是……对的……嗯……好舒服……”

    “好紧……”陶奉然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刚刚都做过了，现在柔软的肠肉还是紧紧地绞着他。他不禁把一个个吻落在黎熙江的颈间，试图在这恐惧的时间内尽可能的做更多的事。

    “你别想敷衍了事。”黎熙江也动起了腰去套弄他的阴茎，两个人的同时动作让每次抽插都无比激烈，“好好干够我，把我弄得乱七八糟……”他侧过脸去，伸出舌头舔过陶奉然的嘴唇，陶奉然也跟着把舌头放出来和他舌吻缠绵。

    上面和下面都是水声阵阵，黎熙江又说:“慢一点，来揉我的奶头。”他刻意夹紧了体内的肉棒，陶奉然不得不这样插在他里面动弹不得，双手抚弄黎熙江的胸部，食指和中指夹着乳头扯弄着，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它们，让乳粒和乳钉摩擦。

    “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发现了我异于常人的性向……”

    青春期。

    对异性的好奇懵懂的少年少女开始用千奇百怪的方式获得对方的注意力，陶奉然从小被当做精英子弟培养，虽然无暇顾及这些，也难逃其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桌洞里的情信，一开始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拆开看了，发觉不过是无聊的感情宣泄就不闻不问。然后就被女生接二连三地当面告白，才从同学口中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扣上了“校草”的帽子。

    少年越长越迷人，情书和告白从来没有停歇，疯狂的爱慕者甚至追到了家门口，就连父母都开始忧虑起来。

    “我对她们没有兴趣。”在看到私拆信件的母亲露出扭曲的表情时，陶奉然不屑一顾。

    相反，在操场上挥洒汗水的快乐少年们，更多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就算是好学生也是向往自由活动啊。”

    在无止境的告白中，他渐渐发现，他的目光已经从运动的技法、灵活的走位，变成了脖颈、腰部还有双腿。

    体育课上的少年因为汗水浸透了校服，干脆将它脱了下来。

    腹腔发热。陶奉然的双眼越过了围绕他的女生们，凝结在少年滚动的喉结上。

    “我可能喜欢男生。”

    这句话，让从来扮演知书达理形象的父母彻底发狂。

    殴打、停课、休学。

    关了他三个月后，“叛逆”的少年依旧有着坚硬如铁的脊梁。

    被送到矫正学院是在一个冬天，出卖孩子的父母和魔鬼在寒风中笑逐颜开。

    “他无心学习……”

    “早恋……”

    “经常跟人打架……”

    “夜不归宿……”

    好面子的父母终究满口谎言。

    没有一个学员相信那个美到令人窒息的少年拥有斑斑劣迹，只有为虎作伥的教官心照不宣地认为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变成了无尽的折磨。冰冷的双眼看尽一切，女学员被剥光在操场罚跑步，男学员被威胁去欺辱女生。

    “这样就可以说动手的人不是我们了。”

    一些教官甚至给女生“上夜课”。在强制熄灯的黑暗中，时不时传来哭喊和尖叫。

    那个打了一堆耳洞的少年，在第一天的时候被扯光了亮闪闪的配饰，带着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偷偷留了一个冷硬的馒头，给“上夜课”还被关禁闭的女生垫肚子。

    陶奉然在人群中，看着他被教官毒打。

    “我以前想当运动员，跑的可快呢。”

    “他们说我当运动员没出息，逼着我读书。”

    “可我读书以后能干什么啊？”

    “运动员怎么就没出息了？我还要为国争光呢。”

    “我就逃课、逃学，他们都追不上我……”

    听到清脆的“卡擦”一声，那是梦醒了的声音。少年抱着断裂的腿痛哭，白骨刺破了皮肤，露了出来。

    有人在沉默，有人在哭泣，但没有人敢说话。

    “看见了没有？再偷东西就跟他一样。”

    就算是“前科累累”，陶奉然依旧是一个精英模范生。也许是太过于沉默寡言，教官都觉得他给人不太舒服的感觉，于是很少找他事。

    矫正学校的文化课上的乱七八糟，那些“老师”根本没有什么水平，陶奉然习惯了学习，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图书馆里。尽管图书馆里的书都是盗版的，错别字很多，离生活太远，没有多少价值。

    在图书馆里花费掉了所有自由时间，陶奉然在出门的时候，听到看管图书馆的教官在桌子后面发出了一声闷哼。

    本来是轮值的岗位，不知道为何今天又是那个人。

    肥胖油腻的手藏在桌下，眯缝的细眼注视着少年高挑的背影。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在并不大的图书馆里回响。

    似乎认为少年不敢反抗，男人的举动越发大胆，甚至在少年看着书的时候，站在他面前自慰。女学员们毛骨悚然，她们知道太多。

    “上夜课。”离开图书馆的时候，男人低声说道。

    脆弱的高岭之花也将凋谢吗？

    “如果你愿意被我插的话。”

    被美色迷的神魂颠倒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脱下了裤子。

    “真乖，我们玩点特别的？”

    料想少年不敢玩什么花样，色欲熏心的男人放弃了思考。黑色的布系在脸上，遮住了眼睛，冰冷的物体在背后摩擦着，皮肤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男人像只鸡一样叫起来。

    热热的棒状物在嘴边滑动，有些苦涩的液体流入了口腔，他想也不想就吞下，直到他发现这种液体让他喝了太久。

    察觉到有些不对，男人扯开了蒙眼的布。

    少年衣冠整齐，手里握着一瓶清洁剂，晃了晃，说:“才喝了半瓶。”

    胃部灼烧的感觉让男人崩溃发狂，他拼命地想吐出胃里的东西，却被更强大的痛苦镇压。

    救护车来到了夜间的矫正学校，教官“误饮”清洁剂，必须洗胃处理。

    护士解开了他的衣服，却看到上面的痕迹。

    “911。”

    非同于中国的报警电话“110”，而是美国的“911”，文化程度不高的教官们并不知道这层意思。

    从天而降的警察让陶奉然免于一场暴行。

    被解救出来的孩子们面对的是愁容满面的父母，他们不得不再寻找另一个收容自己“畸形”孩子的矫正学校。

    被母亲扇了一巴掌的陶奉然静静地说:“他想强奸我。”

    “住口！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跟你一样是恶心的同性恋？”

    看不过去的姑姑将他连夜带走，在另一个城市找了个学校把他安顿好。

    “你爸妈对你太严厉了……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谈，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她轻轻抚摸他的伤口，“你的身份证我偷出来了，好好学习，等你能独立了，他们也管不了你了。”

    “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就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

    在这个城市扎根，被父母发现之时考到另一个地方的大学，再逃到这里工作。

    然后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