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

    许克成功将肖小帅运送到墙外后，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跳起来勾住墙沿，脚再往上一抬，人就上去了。

    一圈人围着圆桌坐好，许克点了几道大家都爱吃的菜，像什么泡椒牛蛙、回锅肉、手撕包菜。

    这时江少逸指着许克的T恤道：“老许，你背上怎么有个鞋印子？”

    许克笑了笑。

    江少逸追问道：“女朋友踹你了？”

    “不是，今天我给老肖当梯子呢。

    肖小帅在一旁安静地喝雪碧，闻言抬头向他俩看去。

    “你这是当兄弟还是养媳妇啊。”江少逸笑着拍了拍许克的肩。

    “这哪跟哪。”

    菜上得及时，江少逸也没再调侃下去。一桌人的筷子都向香气扑鼻的饭菜伸去。

    “你怎么了？”

    肖小帅捂着嘴，丢下筷子，突然就冲了出去。

    许克也跟着扔下筷子，忙对江少逸道：“我去看看。”

    江少逸应了声，望着许克仓促离席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许克站在大排档门口左右张望，发现了路旁扶着树狂吐的肖小帅。

    “你怎么了？吃坏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许克把肖小帅挪到长椅上，此时肖小帅已经把胃里所有能吐的东西都呕出来，就差吐血了。

    肖小帅面色苍白如厕纸，脸上的几颗粉刺都褪了色，看不大出来了。

    他摇了摇头，吃力地大喘气。

    许克买了瓶矿泉水来，让肖小帅漱了口。

    他又轻轻拍打肖小帅的背顺气，问：“还想吐吗？”

    “我没事.......”

    肖小帅用拇指抹去眼角的生理泪水，道：“我坐一会儿就好，你别管我了。”

    “我像是这样一个没良心的混蛋么？”许克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到底哪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突然感觉油腻腻的很恶心。”肖小帅茫然道，“就吐了。”

    许克询问道：“我们先回去吧？”

    “你不吃了？”

    肖小帅心想，许克多半是被自己弄得没胃口了。

    “瞎想什么呢，我还不会打包么。”许克站起来，道，“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他怎么了？”江少逸问道。

    “不太舒服，我和他先回去。”许克从兜里摸出一张一百给江少逸，“不够你先垫着，回来找我。”

    “得了，今天你俩这顿我请。”江少逸敲了敲桌板，“在座的，今天咱们AA。”

    许克失笑，道：“谢了。”

    他说罢便出去，找老板娘要了两碗白粥，一碟酱菜和一个咸鸭蛋。

    肖小帅还在长椅上坐着，塌着肩垂着脑袋，露出的一截青白的脖颈，似是被折断了一般。

    “老肖。”

    许克快步过去，把肖小帅搀扶起来，“想去门诊瞧瞧么？”

    “不用了。”

    肖小帅依旧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仿佛刚刚吐得死去活来的另有其人，他两眼怔怔地从眼皮底下被动迎向世界，偏向深褐的眼睫毛有气无力得纤长。

    “好吧。”许克道，他照顾着肖小帅的步子，两人慢慢向学校走去。

    “刘大伯，开下小门。”许克敲响值班室的窗。

    门卫老刘拉开窗，探出白发参差的头颅，瞪着一双死鱼泡般浮肿的眼睛，道：“逃学还送上门了？”

    “同学生病了。”许克理直气壮道。

    老刘见许克扶着的男生确实面色糟糕，便也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