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鞭痕、烛液痕在他后背勾画一对永不褪色的爱情鸟（陈瑾季默
季默眸神余光瞟见旁听席上两个机场地勤战友，他们冲他扬了扬拳头，又指向停在窗外的机场中吧。 法官很负责，再次同他确认：“季中将，你是在绝对安全、不受任何威胁下陈述证词。” 他点头。 只要确认陈瑾囚禁他，直飞回国，一切到此为止。去他妈的慰军，去他妈的小夫婚礼。 只是，这几个字，似乎，并不太容易说出口。尽管，这是事实？ 心再次狠狠难受了一把。 他没看她。但他知道，她也没看他。 法官询问李珠时，季默转头看向旁听席，对角那片，坐着她乌泱泱一片亲友。 蒋琳绞着手绢，一个劲抽噎，太憋屈，他认出季默脖子上的围巾是他的，便也猜出丢的钱包、钥匙都是被季默顺走。 他怎么都没想到！得亏他天天管送营养餐、钙片、蛋白粉，对，钙片、蛋白粉还是陈瑾交代送的。一个小夫怎么能这么坏？！利用他的善良、信任！他抽噎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季默扯了扯围巾，突然觉得脖子有点扎。 除了陆秉玩味斜睨季默，其它人都紧张肃穆望着陈瑾的方向，看都没看他！ 绕了一圈，他终于，看向对面的她！ 和他一样，她很抗冷，只着一件军式衬衣、浅军绿马裤、军靴，神情淡然，近乎寡漠，没带律师，只有谢仪坐在她后面； 眸眼不时轻眨，眸睫也和他相似，不算长、翘，绵密，仿如睑扉，平添神秘和力量感。 她没抽烟，这时却给他一股正孤独、寡漠吞云吐雾、被烟雾笼罩的幻觉，像极他经常在老院子玉兰院灯下的样子…… 应该感觉到他在看她？依然连半个眼神也没瞥过来、半点反应也没； 昨天，两人互伤得够彻底！ 细究起来，他那几句平淡、定定的【回不去了】、【不嫁你】、【不爱了】，杀伤力不亚于她说的把他扔兵营慰军。 两人搞成这样，完全不在他的感情、人生蓝图内。这是他的初恋，也太妈他轰轰烈烈了！再经公开听证审理这茬，他们不止回不去、也完全往前走不下去。不管他的证词是什么。 ——【不爱了】和【我爱你】同样，都是吹响感情拐点的号角。 李珠的证词极具语言迷惑性，充满倾向与误导，法官频频暗含技巧确认、引导…… 不用看电视，也知道支持率肯定跌至冰点？但她们似完全没受这小插曲影响；陈瑾眸光开始黯沉地在法官和正在陈述证词的李珠间睃巡，谢仪在后面飞快记录着什么； 他能读出她看向法官和李珠黯沉眸光里的怒火，和酝酿着后续出招的阴沉，他也知道，他们间尚存同为军人的敏锐、默契…… 陈词前，他问法官：“您刚才说妻、主可主张永久不得出境，探亲呢？” “这取决于妻主的、恩赐！”法官意味幽然，幽笑看向陈瑾。 陈瑾抬脸迎向法官、悠然对视。 身后谢仪举手发言：“上将从没对俩异国小夫主张过这一权利，小七夫陆秉前天回男尊国办理签证、探亲团聚，刚回来。” 谢仪将陆秉的护照呈递给工作人员。 他和谢仪眼光凌空交会。 流程继续。法官面向季默，“季中将，上将陈瑾是否将你囚禁于房车小隔间？” 整个大厅，近乎屏息的肃静。 磁性、低沉男声响起：“不存在囚禁，妻、夫间SM情趣。” ——【哗！】、【哇！】，全场喧哗。 谢仪似长舒一口，缓缓靠向椅背。 陈瑾一动没动，神情依旧，淡然。 看着季默，法官：“中将，你处于绝对安全，不受任何胁威；你确定？”她甚至瞟了眼停放机场中吧的窗外。 “不存在囚禁，妻、夫间SM情趣。”季默平淡重复。第一句破了冰，第二句顺畅多。 法官：“你可能因这句陈述永久不得出境、回国？你刚才提到的探亲，完全取决妻主的恩赐。中将，你明白？” “我不喜欢一句话说三次。”季默略蹙眉。 法官：……，“鉴于您两手血开车飙向机场，因此，有必要请您详细陈述相关细节。” 季默垂眸，略沉吟，“咳，难以陈述，我当场脱上衣展示？” ——【啊！哇！】全场极度兴奋，喧哗。 陆秉挑眉，玩得这么大？ 法官浅笑首肯，又瞟了眼陈瑾。 工作人员拿着相机走过来，准备拍摄特写作为证据。 季默摘下围巾，露出淫黝黑钢颈圈，向镜头展示：“SM颈圈。” 接着解衬衣扣子，精壮胸骨，流畅胸肌、腹肌随着衣襟敞开渐次裸露…… 旁听席窃窃私语窸窸窣窣：【啧啧，这流畅肌肉，难怪最受宠……】 当衬衣、贴身短袖小T脱去，一阵出呼他意料的全场惊呼从背后传来！ 【哗！！！！】 他有点莫名其妙，昨晚他让心理医生帮他抹药，医生也惊呼，后背的伤很严重？并不算很疼，也许他比较抗疼。 陆秉：【操！】 温怀、云洛、沈含脸现严重不悦。 陈瑾没转头，眉峰微蹙。 先面对镜头，指着右乳晕下缘，“黥刺姓氏。左乳本来也黥了一个，发炎感染，上将亲自缝的伤口。”他面无表情陈述。 他发现对他脸上那个貌似极度屈辱的黥字，没人现鄙夷色，有些男人竟眼带艳羡，他们似恨不得身上、脸上都被妻主黥满昭示归属的字样；早上，温怀瞟觑他太阳穴黥字时，素来淑淡的俊眸，似要喷出火来。 这时他莫名想显摆，侧脸指着太阳穴，“这还有一个，”说完他悠悠扫了温怀、云洛一眼。 他转身，背对镜头展示后背鞭伤、灼伤，“SM情趣鞭罚、滴蜡，SOS求救信号是角色扮演，众所周知，我和上将都是军人，玩得大了些，我好强，非要争个输赢，所以有了大家看到的跑下房车、拦陌生人车辆飙车一幕。” 最后，他重新穿上衬衣，转身面对法官，“既然您看过我全程行车轨迹分析，领事馆前，我并没打方向盘右拐。涉嫌危险驾驶，向民众道歉，接受相关处罚。” 法官：“我注意到你的围巾上，绣着【蒋琳】的名字。” “他、送我的。” 法官望向旁听席的蒋琳，“蒋琳，你愿意作证吗？你必须发誓，不作假证。你怀孕了，是吧？” “法官，注意你的言辞！”陈瑾终于出声，冷沉沉。 法官：“本庭提醒蒋琳，小孕父有权拒绝作证。上将不必激动。” “是的，我自愿送他！我们一家关系很好，我天天给送他蛋白粉。”蒋琳起身，瘪嘴抹着泪说。 接下来，王为的证词几乎滴水不露。 陈瑾的陈述相当简短，“都是军人，不觉玩大了些，为不良影响道歉，请勿模仿。” 法官、听证人对所有证据、证词进行简短会审，季默和陈瑾方都提交了份书面申请。 并不复杂的案件，当场宣布决定。法官：“结合各方证词、证据，不存在跨国非法囚禁，陈瑾上将与季默中将婚姻有效。季默中将、王为副官，危险驾驶，处以拘留七天处罚！ 鉴于情节轻微，本庭同意陈瑾上将、季默中将关于季默中将回国执行处罚的申请。” 有点意外陈瑾竟和他提交了同样的书面申请，季默再次看向她，自始至终，她一个眼神也没给过来。 起身和谢仪一起走出去，万敏和宋清在门外等她，都肩背耸颤朝她暴笑，她捶了她们一人一拳，万敏摇头，“喝最烈的酒，搞最热闹轰烈的情。” 王为走到季默身前，示意他抬起左手，在他左腕上的监控电击手环上输入一串密码，随着【咔哒】开锁声、手环从他手腕脱落，掉进王为手里。 “保重，中将。” 走了几步，王为回头，“真的很可惜。老院里的警卫兵，都挺喜欢中将。” 他想跟王为要回那个手环，努了努嘴，到底没开口。 两个战友走过来，“走，军务部会给你搞定，盖章、走个仪式，拘留个屁，在她们这飙车是看得起她们。” 他拍拍他们肩膀。 “我打听了军务医老大，太阳穴这破字应该能去掉，后面那付鸟印图比较难，特制高温蜡烛，就万向那家研发的。” 他点头。 大楼门口，上车前，战友说笑：“特么的要不要在这个排期板前合影留念。” 他无奈浅笑转头，笑容缓缓凝滞。 巨幅布告墙，内嵌听证会排期LED巨屏，今天这一场往前第三场：【欧阳维上将涉嫌贪腐军工供应商听证会】。 刚被她锁在车上小隔间那晚，她用软鞭训罚、狠操他后，他靠墙疲累将睡没睡间，似听到她说：【她贪腐的听证会排期了】（50章） …… 直到房车司机跑过来，将他的手机和大背包塞进他怀里又跑掉，他都没缓过神来。一直因情伤、身份信息被毁、被囚失却自由，失望、落漠、颓倦、愠忿等打乱凌厉思考的迷雾却被这行字冲散了些…… 她的演讲、问答采访实况，他在小隔间里一场不拉，他尤其欣赏，对那几个男尊国女人的去留，她从没改口，记者问：【如果投票结果是将她们全部引渡回国，作为上将、首相您会怎么做？】 她答：【不管作为什么，我当然尊重投票结果，我会在流程允许下正确地做正确的事。】——略幽野的神情明晃晃着【那么，这事没完】。 他经常重复回放这一段，爱死了平时亲和内敛的她明晃晃狂烈的一面。 他一直有点看不起其它所谓的小夫、包括正夫温怀，他们不如他懂她内敛皮下的硬朗野烈。 但这一刻，他…… 他应该误解她了？！ 大半年仿如校园恋的相处，四年多虽寡闷却深沉的异地恋，每个情人节，不只他精心挑选礼物，她也备着礼物！其中包括一枚份量极重的勋章！ 他孤身一人远程奔赴而来：怎么着她都不会在他刚到没多久，带他赴欧阳的淫局！以她的脾性，绝对反手卡向变相威胁、觊觎她的人的无耻同僚的颈脖！ 设局搞掉欧阳，而不是满足其敲诈淫欲！这才是她！ 才是上将陈瑾！ 才是他爱的那个她！ 她替他把那个觊觎、轻薄他的人干掉！ 无数失望、落漠、颓倦、愠忿，随着看到排期屏上这行字，缓缓消散——这是他最介意、最过不去那个点。 房车小隔间，或狂烈或缠绵、沐着彼此浓烈热息的一幕幕淫欢窜进他脑里，周遭彻响一声声重喘：【嗬嗬、呃哈……】 战友推着他上车，中吧车向涉外小机场飞驰。 她让他回国了，取下监控电击手环，把手机、大背包还给他，一切到此为止，就像他那天在老院子里说的【好聚好散】。 打开手机，第一条弹屏图片新闻：【季中将后背鞭罚、烛液痕竟是双爱情鸟，陈瑾上将会玩】 前面叭啦叭啦一堆：季默中将后背这付SM流苏鞭罚、烛液痕图唤醒北都民众记忆：从军、竞选的陈瑾上将，童少时是钢琴汇演、书画展常客，浪漫SM，上将会玩！中将【好玩】…… 不得不说，这洗白公关稿真特么有一套！ 直到往下划拉出高清图片，他才明白，他脱去上衣时，听证大厅里为什么满场惊呼！ 深深浅浅嫣粉烛液覆在整片后背交错艳红流苏鞭痕、陈旧软鞭痕间，勾画出两只肥喙爱情鸟轮廓，腰侧、肩胛间几缕细碎鞭痕，被烛液顺势点睛般勾绘成爱情鸟尾翼、胸翼，于是，两只萌萌肥喙爱情鸟、相当传神！ 手机倏的黑屏，没电了。 难怪，昨晚给他抹药的医生也惊呼； 难怪，战友说那【鸟图】，确实是鸟图，不是粗话。 昨天滴蜡时她说：【“疼？就是要让你疼！”】不止疼，还有终生无法磨灭的印迹！她霸道、野烈占控依然！放他走，却在他背上搞了对爱情鸟图印迹！ 飞机轰隆隆在跑道上滑跑，他来过，走了，一切结束，飞机起飞刹那，他心失重的一颤，然后，整颗心如再没回到心腔似，没着没落…… 没着没落…… 像刚看完一本作者打了完结标签、却在作话里又扯了一堆埋线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