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仙君的初遇与初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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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锦被按在书桌上做。 他手臂上挂着一件宝蓝色的袍子。如若记性好,便能轻易认出来,这是三天前行云身上的那件,料子又垂又坠,是用细密的针脚织成的,罩在战神的宽肩上,十分矜贵,叫人连碰都不敢拿手碰一下。 此刻,它却变得泥泞而肮脏。不仅仅是换了个主的事,也不仅仅是从一个肩膀到了另一个肩膀——早在之前,它的上一个主人便将其从薄而白皙的肩上剥下,叫它一层一层一层地挽在锦瘦长的小臂间,像锦此刻的呻吟般,也是一层、一层、又一层的。 锦双手撑在腰后,勉力抵住厚实的桌面,好让自己不至翻倒。但行云实在太凶了,撞得又快又狠,在一次次的高潮间抽干了他所有力气,锦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行云的手结了很多茧,从他的臀揉到腿根,像春日长出棉絮的风扑向溪涧,无骨的水被揉出一道接一道的春潮。溪把风中的絮也拉进水里,叫它一齐湿透,再和着倒影,被一齐搅成零落的碎光。 随春山虽是神明的居所,却并没有什么四季如春一说。大约是行云并不大在意季节变换的缘故,它便如同一座普通的、凡间所有目之所及的山峦般,有着春秋的分别。 眼下正是夏初,从云与叶间腾起细小的水雾,弥散到锦的呼吸间。中庭的蓝花楹彻底开了,照在日光上,照在窗棂间,照进锦漆黑的、失神的眼里。 如今锦能够走出那间窄小的卧室了,行云允许他随意推开身边的任何一道门,但不能踏出宫宇半步。脚踝上的枷锁也不见了,他再也不用拖着那根银链行走,取而代之的是纤细精致的金环,松松地圈在他的腕骨上,却锁掉了锦所有的仙术。 上次出逃被抓,锦就料到会有惩罚。不成想行云虽锁了他的法力,却不再把他囚在狭小的床与桌之间,算得上一个额外的惊喜。 只是用不了多久,他便发现,这哪里是行云格外开恩。 行云只是想在不同的地方操他。 “呜,哥哥……哥哥我不行了,”锦软软地叫,“撑不住了……” 这约莫是锦在任人宰割的时日中领会到的一项新法子:叫上一声“哥哥”,兴许行云便会就此收手,放他一马。 当然,这个办法也不总是管用,常常适得其反,让锦被折腾得更狠。 行云此时正是兴起,甬道又湿又热,叫人好不快活。所幸他还留了一分清明,听到锦的求饶,终于放慢了抽插,手从腿根向上,触到锦几乎要落到桌上的一截细腰,然后突然用力,将人从桌上挪到了自己的腿间。 锦绵软的腰瞬间绷直,一时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他才看清,行云不知何时坐到了书桌后的小叶紫檀椅上,因了他的动作,自己便也跌落下来,小穴里还含着东西,臀紧挨着湿润的布料。因为这个面对面的姿势,锦无可奈何地分开了腿,一只搭在花纹繁复的扶手上,一只则悬在空中,腕间的金环晃动着光泽。 “满意了?”行云出声问他。 却根本不等他的回答,握住腰便又开始向上顶弄。 刚刚被锦坏了兴致,这下他好似囤积食物的兽,因了一时的忍耐而变得更加餍足。锦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肉棒又涨大了几分,磨蹭着软肉顶到深处,碾出接连不停的春潮,与一阵高过一阵的快感。 锦坐在那根大东西上,觉得自己大约已经完完全全地将其含尽了。坚硬的龟头撞开他极深极深的隐秘之处,在其上反复地蹂躏。被这样地侵犯,男人怀中的小鹿却在欢愉地颤抖。 行云很少能碰到这么深的地方,因而锦根本未曾预料到,自己身体深处会是如此的敏感而淫乱。不过被随意抽插了几下,他便眼前发昏,伏在行云的肩头喘气,好似中庭冬末春初的蓝花楹,在迎接第一场迅疾的春雨,被润湿了浇透了,绽开一点青色的花苞,在水幕间打着颤。 他无意识地用小腿磨蹭着行云的腰与肩,这也是他在这段时日中领会到的法子之一。只是这个行为并不是为了取悦行云,而只是锦单纯地想缓解掉身体承受的满到溢出的快感。 而行云究竟有没有被这个行为取悦到,又是另一码事了。 眼前赤裸的肩颈痉挛了许久才渐渐平静,行云的视线凉凉地落到星星点点的红痕上,却是犹豫着,是不是该让小鹿缓一缓,免得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眸记恨上。 刚思及此处,锦便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看他,用同样湿漉漉的、温热的嘴唇去蹭行云的脖颈、下巴、脸颊和唇缝。 他仍是那样又轻又软地叫着哥哥,说:“哥哥,能不能,再碰一下那里?” 锦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在这种日复一日对肉身的消磨间,无法抗拒地变得愈发堕落。 他不知道是不是行云有意为之,但可以想见的是,这是对方乐于见到的。 行云究竟为什么要这样?锦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 只是,在宫宇内几乎每个角落都婉转地呻吟过后,锦想自己约莫能够猜到这位冷漠战神的些许想法。 不过是想要一个玩物罢了。神明因何称作神明,他此时总算有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深刻体味。神明是冷漠的,只不过有些神用嬉笑掩饰,而行云只是恰恰好展现出了真实的那一面。 情之一字,是由人族创造,再由凡世间千千万万的有情人写就的。仙族中因为掺了太多的人,便也开始变得有情有义起来,但神明不同。神明袖间不沾俗事,脚边不染凡尘,求神者来了又走,神却不问所求,自然不知其愿。 哪里能奢求一个神明去懂凡人的爱憎呢。 曾经的锦,昼夜难眠,费劲心力,兜兜转转不过为了求一句“喜欢”。 他现在终于懂了,世间本就没有的东西,自然是求不来的。 和行云做一次实在太累,锦撑不住,在浴池里迷迷糊糊好久,最终闭上了眼。 陷入沉眠前,他眼中最后一个闪过的,是行云用来束发的木簪。 我记得它。锦这样想。 第一次见到行云的时候,他就是戴着这一根木头簪子。 于是锦便梦见了它。 梦里他还是刚刚飞升的小仙君,虽是沉着的性子,也仍忍不住好奇,一得了闲便想着四处瞎逛。 这日他刚从仙府里出来,时间还早,打算朝着没去过的方向多走走,若路上碰到仙僚,兴许还能聊上两句,彼此熟识熟识。 这样想着,锦拐进了左边的岔路。他虽没去过,但从这里望去,那边似乎生长着许多珍奇的树种,开着或粉或白的花,像飘过一群夕阳下的云,煞是好看。 可惜他一路上并未碰到什么仙僚。路过一棵花树,掠过另一棵花树,又越过再一棵花树,锦天青色的袖口在林子间纷飞,乍一看好似一只青色的飞鸟,欢快地穿梭在云间,翅上载起一片又一片的云翳。 穿过林子,眼前突然一下开阔起来,满目尽是真正的流云——竟是一截断崖。 碾过泥上层层叠叠的落花,锦走到了断崖前。 却好似一步便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再没有了轻飘飘的,像云一样的花朵,那些真正的云如同被玄铁铸成,齐齐朝着锦砸落,压在他的头顶上。他头晕目眩,快要喘不过气,冷厉的风猛然间从身后刮来,锦一个踉跄,竟是要直直地往崖下栽去。 在他跌落深渊之前,好像有什么缠上了他的腰。 再一晃神,他已然站在了刚刚的林子里。锦情不自禁地朝崖边望去,却发现景色一如往常,仍旧只是一截安静的断崖,有安静的云漂浮其上。 “你还真想跳诛仙台不成?” 耳边骤然传来一个声音,冷冰冰的,约莫也属于一个冷酷的、不好接近的主人。 锦才反应过来,这便是救下了他的恩人。 于是他便试探着喊:“恩公?可否现身一叙,也好让锦当面道谢。” 林间却再也没有了声音,只有花瓣随着风起舞,踩出悦耳的乐音。 锦觉得这个恩人的性子可真古怪。但他向来守礼,若就此离去,心中是决计放不下的,便四下寻找起来。 林子都快走遍了,仍不见一个人影。锦正苦恼,蓦然抬头,正正好发现粉白交叠的花朵中,垂下一片玄色的衣角。 那是一棵巨大的花树,比四周环绕着的树大上两倍不止,树干粗壮而虬结,向上撑开纷纷扬扬的花朵,一丛接一丛,树梢枝头都是盎然的花香:一丝甜,揉在草木的辛香里,朝着四周漫开。 锦顺着树枝向上看去,花里好像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身玄色,屈着一条又长又直的腿,似是在假寐。 在他出声的前一刻,一把剑突然抵在了锦的脖颈前,他眨了眨眼,男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许多人对行云的第一印象是冷,冰冷且不近人情,如同战神的名号一般,像是一把远古之时铸成的锋利兵器,散发着凶气与寒意。 可锦第一眼见到他,却马上被他摄住了。 这个人太锋利了。他想。锋利的眼、锋利的眉,乃至嘴唇、下颌、脖颈与手指,剑尖与衣袂,都是锋利的。 行云有一种锋利的英俊。 锦的胸膛里有东西怦怦跳起来,像祭坛上向神明求雨时急促的鼓点,身着华服的祭司摆动腰肢,赤足踩在锦滚烫的心上。 他的心在向神明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