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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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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朝第一次见到区山的时候还不太记事。

    林父的生意当时正在上升期,不知道在哪请了高人算过,要找个天赦入命,最好生在寅月寅日的小孩扶一把,借他气运一飞冲天。一帮兄弟满省打听,找了大半个月,终于从区山那个快死的白粉仔爹那里把他买了回去。

    区山被带进家门的时候,林朝在院子里的沙地上打弹珠。他很习惯了家里来人,连头都没抬,玩得沙子都跑进了鞋里,直到被姑姐喊回屋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新来了个小男孩。

    他年纪太小,对家里人来人往没什么概念,亲戚朋友也大多分不清谁是谁,又一心盯着饭桌上少见的炸薯条,只在姑姐跟他说“以后他就住我们家”了的时候胡乱点了点头。

    区山倒是对他笑了笑。他很安静,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小小年纪就有一双忧郁的眼睛,脸上多少带着点来到新环境的紧张,吃饭的速度倒是不慢。他被带进林家之前已经被洗刷干净,穿了一件稍大的t恤,肩膀伶仃地支着宽大的袖口。印着“Abibas”的黑运动裤倒正合身,波鞋也是新买的,让他总时不时在饭桌底下偷偷敲敲脚跟,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他从来没穿过这么白的鞋,也没吃过这么好的菜,更没进过这么大的房子,不敢发出什么多余的声音,见到林父放下筷子的同时也忙扒净了碗底最后一口饭,连放下筷子的动作都是轻轻的。吃过饭之后,带他来这的象哥教他喊人,“主人”“主母”“小主人”挨个敬过茶,跟他说他以后就住这,教他听林父林母的话。

    这个小孩早慧,像是早就理解了自己的处境,喊人喊得很顺畅,态度也不畏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被谦恭地敛在睫毛下,看得林母都叹了一口气。等林父点过头,区山跟着阿姨住进了一楼厨房旁边的小房间,从此就在这里安下家来。

    他那时刚上小二,虽然每学期总要有十天半个月被亲爹打得去不了学校,成绩倒是不错,林父就也把他的学籍迁了过来让他继续念书。

    林朝得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反应过来家里又多了个孩子,倒也没怎么闹,反倒挺高兴能有个小哥哥陪自己玩。

    但区山在这个家里就像个隐形人,每天放学回家就跟着林父出去“学东西”,总要很晚才能回来。在家的时候也躲在屋里不出门,除了饭点,几乎都跟林朝碰不上面。

    没过两年,林家搬了新家,保姆房自己就连着一道通往车库的小门,林朝更是见不到区山了。

    林朝上初中的时候跟着林母一起出了国,每周只跟林父通一次电话,圣诞节回国住三个礼拜。进入了青春期的小男孩都长得很快,没几年两个孩子就都长成了高挑瘦长的青年人。

    林峰很得意这个孩子俊秀斯文,酒后经常夸他除了脾气哪里都像自己。区山听说在学校里很受女生追捧,是公认的校草,成绩也好,却对谁都不冷不热,显得很有距离感。

    但他待林朝总是很恭敬的,每年屈指可数的那几次碰面里他都表现得无可挑剔。只要在大宅里见到林朝的面,他总会低下头喊“小主人”,站在原地等他经过才离开。林朝在海外待久了,一度对此很不自在,和区山说了几次,见他执意如此,便也随他去了。

    改变发生在林朝十五岁那年。他那时已经尝过了禁果,正是精力旺盛、劲头十足的时候。他弄了第一个纹身,睡过了几个女孩,喝醉了几次酒,朦朦胧胧地知道自己是双性恋,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的片子都看,却并没有什么想要追求的有特别好感的对象。直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他在梦里梦到了区山。

    梦里的区山就是五个多月前他见过的样子,白衬衫,黑长裤,肩膀堪堪撑起衬衫的肩线,黑发柔软地垂在额前。他的眼睛依旧和小时候一样黑白分明,下垂的眼形总带着几分忧郁,让人联想到某种无害的幼犬,看着人的时候显得真诚又感伤。

    区山用那双眼睛注视着他慢慢跪下去,用牙齿拉开他的裤链给他口交。他的表情很认真,舌头很灵活,用舌面托着他的鸡巴慢慢地往喉咙里送。粗糙的舌苔摩擦着龟头下方柔嫩的系带,让林朝一瞬间就硬了,挺着腰往他的口腔深处顶。

    区山表情驯顺地垂着眼睛,口腔松弛地打开,被他顶得发出噎住的“唔唔”声也没有躲过一厘米。梦里的林朝揪紧了他后脑勺半长不短的头发操他的嘴,发育良好的阴茎直直操进他的喉咙,把区山顶得反射性地干呕,脖颈上的筋腱痛苦地绷紧,眼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水光。

    咽反射中的喉咙太会吸夹,林朝没操几下就要控制不住精关,卵蛋抽动着绷紧了。他抽出水淋淋的鸡巴,左右摇晃着对着区山的脸射了。

    区山张着嘴伸着舌头接他的精液,满脸都是林朝的种子,满面潮红地吐着舌头给他看的样子堪称淫荡。他很熟练地舔掉了嘴巴周围的一圈精液,又用手指刮下了眉毛到鼻尖的那些送进嘴里,含着小半口精液晃动舌尖,然后当着林朝的面把他的精液干干净净地咽了下去。

    然后区山终于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好听,他说:“谢谢小主人。”

    林朝醒了过来。

    他靠着床头坐了片刻,裤裆里一片冰凉黏腻,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他知道区山英俊得近乎漂亮,但区山是他父亲的养子,他只当他是兄弟,确实从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过他。

    他坐在那想了半天,脑子因为突然的苏醒多少有些混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下床去洗手间。他刚刚脱掉内裤,忽然意识到了那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在这个梦里,他坐在一把红木圈椅上,那把椅子正是他父亲书房一角放着的家具。那间占了大半层楼的明亮书房里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椅子,中间放着方形的茶几,几面上永远放着一套紫砂、一套玻璃的茶具,是他父亲跟人谈事时请人喝茶用的。

    他又仔细地回忆了片刻,随后恍然地在脑海深处翻出了一个遗忘已久的记忆片段。那时他还没跟着母亲出国,有一个周末的午后他上楼去找父亲。他已经想不起是为了什么,只记得那是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天气却还说不上热。林父的书房门没关,他推开门发现父亲不在他常坐的书桌后面,视线向左一扫,便看见父亲坐在书房角落的红木圈椅上,区山的头埋在他的胯间。

    他父亲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玻璃茶杯,阳光把那枚小杯子照得剔透晶莹,闻声抬起了头。他的眉眼显得极为陌生,瞳孔的颜色在阳光中显出浅淡冷漠的琥珀色。这个让林朝觉得不认识的男人拍了拍区山的脸颊,让他停下到旁边去。

    才刚刚开始抽条的区山瘦极了,蝴蝶骨支棱着撑起衬衫的布料。他替林峰拉好裤链才终于起了身,微微低着头站在那把圈椅的右后侧,嘴唇看起来血一样殷红。

    再后来的事林朝也有些记不清了,总归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原本连这件事都不应该存在在他的记忆里。他有些烦闷地打开了水龙头,胡乱往脸上拍了点水,心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