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起来

    桑熙一脸惊恐的看着门把手缓缓转动，起身想躲，却是腿一软，瘫倒在地，恰好，和打开房门的宁则对上了眼。

    “他娘的！我说死丫头最近怎么硬气起来，原来……”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宁则看着穿着睡裙，瘫倒在地的桑熙，露出了一片修长白皙的长腿，雪白的大腿上还有未消去的掐痕……

    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宁瑶的男朋友，反倒像是……

    “我还以为死丫头在屋里藏了个野男人，原来是个出来卖的婊子啊！”宁则肆意打量着桑熙，桑熙虽然被关起来调教了三年，可到底前十八年是被捧在手心，受过良好教养的世家公子，那周身温润清贵的气质却又隐带着被男人滋润过的媚态。纵然宁则是个直男，看到如今的桑熙也是忍不住一柱擎天！

    “小婊子！怎么？来我妹房间，是约好了一起去卖吗？”

    “你别侮辱她！”尽管桑熙现在自身难保，可听到宁则的话却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梗着脖子瞪着他。

    “呦！感情这么好啊！那看来你是自愿卖身赚钱给我妹花的喽！啧啧啧，难怪那死丫头最近这么屌，原来是有个小情人为……”

    “你闭嘴！”桑熙愣是挣扎着起来抄起桌上的书本对着宁则狠狠砸去，“我说了，不准你侮辱她！”

    “哟！还挺硬气！”宁则轻松避过，掐着桑熙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宁则，你家小情人的哥哥！那小丫头，我随便在爸妈面前说几句就有她好受的！她和她妈都靠我爸养着呢！你看，你为她都卖了那么多次了，不介意给她哥哥服务吧？”

    说完，宁则一把将桑熙甩倒在地，指着自己勃起的阴茎，“赶紧的！给老子舔！”

    男人腥臭的性器在眼前晃动着，桑熙感到屈辱的同时，身体也燥热起来。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地下室，腥臭的味道，每日睁眼就是男人们恶意的笑声，还有一根又一根不断在嘴里、后穴进出的性器。

    桑熙感到绝望，身体却已饥渴难耐。就这样了吗？眼前宁则的脸和身影都已模糊，只剩下眼前的粗黑性器清晰着，像是即将将他拖入地狱的锁链。

    就这样了吗？即使我逃离了那个地方，也依旧无法摆脱那样的日子吗？我这一生，就要这样活了吗？

    宁则扯着他的头，逼迫他一点点靠，靠近那个腥臭肮脏的东西，靠近，地狱……

    谁来，救救我……

    “吧嗒！”宁瑶轻轻打开门，换鞋的时候看到自己房门大开，那个便宜哥哥光着屁股对着她。宁瑶面无表情的甩掉鞋，卸下书包，过去就是给人一下拍到床上去。

    “宁瑶！你他妈！”宁则捂着头，还没等他站起来发作，宁瑶就欺身压上，手肘抵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在他耳边，慢慢推动着裁纸刀。

    “哥哥！没人告诉过你，女孩子的房间不要乱闯吗？”冰冷的刀尖抵着白嫩的脸颊，少女眼神阴戾，仿佛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可偏偏宁则毫无察觉，只记得自己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从前胆小怯懦的样子。

    “宁瑶！你他娘的敢啊！！！”没等他说完，宁瑶手起刀落，那白嫩了脸颊便出现了一道长且深的刀痕，鲜血不断的往下流，显得极为恐怖！

    “你竟然真的！我要报警！我要告诉爸妈！”宁则捂着脸，哭天嚎地的跑出门，大呼救命。

    宁瑶看着他离开，丝毫不惧，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桑熙，冷漠的说道：“起来！”

    “给我起来！别像条狗一样的趴在地上！”

    桑熙怔怔的看着她。即使过了很多年，桑熙也难以忘记这一幕：在他陷入黑暗，即将坠入地狱的时候，有个女孩，从天而降，同他说，‘起来！’

    于是，他就真的起来了。

    宁瑶当然不怕宁则说什么，毕竟他光着下体跑出去，腿上还有自己没擦干的精液，又捂着流血的伤口到处同人说自己妹妹要杀他……

    街坊邻居们都知道宁家是重组家庭，宁瑶和宁则没有血缘关系，也知道宁则是个偷鸡摸狗的二流子。所以，打了120的同时还打了110。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宁瑶就收到了好几个大妈、姐姐的上门安慰。也成功的让换上宁则衣服的桑熙趁乱离开。

    “你哥哥脸上的伤，是你弄的？！”审讯室里，一身警服满脸正气的警察一脸探究的看着宁瑶。

    “是。”宁瑶抬眼，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面前满身浩然正气的警察。然后又低下头。

    “为什么？”另一个女警忍不住问，“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不要害怕……”

    “小林！”

    “……抱歉，队长。”

    “我生病了。其实也没有生病，就是想逃课。回到家，在房间里躺了没多久，哥哥就回来了。”宁瑶没有回答，反而神色淡漠的，仿佛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我听到他在客厅看片，撸管。虽然这应该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但我已经习惯了。我戴着耳机，想着耳不听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他突然推开了我的房门……”

    “你回家，门不锁吗？”

    “他有钥匙。家里的每一个房间他都有钥匙，爸妈的，是为了偷钱。还有我的房间，它总是丢东西，攒的零花钱，又或者，刚换的内衣……”

    “妈的！那个畜生……”

    “小林！”

    “对不起，队长，我……”

    “出去。”

    “……是。”

    女警同情的看了眼宁瑶，垂头丧气的离开。

    这间审讯室里，就只剩下了宁瑶和男警察。

    “你很冷静啊，小妹妹。”

    “习惯了。早就有所准备的事。我的哥哥，不止一次进过我的房间……在我人还在的时候。爸妈也不管，只会说我勾引他。不过近几年我学会反抗了，他来的少，我常常在想，要是哪一天，他又进了我的房间，我一定要，留下点什么！大不了，他躺医院，我进监狱！”这是原主经历过的事，也是她每次禁受侮辱后心里的念头。原主张扬的外表不过是想告诉别人，她不好惹。可如果她真的不好惹，宁瑶穿过来的时候，她就不会一个人缩在天桥下了。

    “他强奸过你吗？”

    “当然没有。那时我还小，他也还小。只知道摸，不晓得做，不过近几年他倒是会了，可我也学会了反抗。”

    “为什么不求助大人？”

    “他们偏心呗。”

    “那小贱蹄子呢？死丫头，死丫头你给我出来，你怎么敢那样对你哥哥……”话音刚落，那对便宜父母就进了局子，在里头大吵大闹起来。几个警察拦都拦不住。

    审讯室里的警察队长不得不出去平息风波。宁瑶就在审讯室里，静静的等待着。

    “你的父母暂时就先拘留在警察局，你呢，就和叔叔回家，放心，叔叔是警察，不会害你的。”天色渐沉，警察队长牵着宁瑶的手，沉声说道。

    “当然啦！毕竟像我哥哥那样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远远的见了就会避开。倒是不怎么可怕，可怕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比如，谁能想到，穿着警服，一身浩然正气的警察叔叔，喜欢亵玩幼童，奸杀女性呢？”

    警察队长脚步一顿，抓着宁瑶的手慢慢攥紧，另一只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电棍，“小妹妹，恐怖电影看多了吧？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

    宁瑶勾唇一笑，手腕上碧绿的镯子忽然动了一下，快如闪电。警察队长只感到手腕上轻微的一阵刺痛，整个人瘫软在地。

    然后他就看见，那碧绿的东西从宁瑶的手心绕回手腕，盘成圆。那哪里是什么手镯，分明是一条小蛇！

    “小妹妹，袭警可是重罪啊！”

    宁瑶没有理他，拍了拍手，桑熙从昏暗的巷子里走出来，陈文瞳孔猛然收缩一下，“是你！”

    桑熙神情复杂的看着陈文，这个调教了他三年的人。可笑的是，他如今这幅任人宰割的样子，他看到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跪下。

    只不过，宁瑶说，要他起来，那么，他就不能再跪！

    昏暗的地下室，只留一盏昏黄的灯照亮着四周，让人勉强能看清，这小小的地下室，血迹斑斑，有着浓烈的腥臭味道。几个半大孩子，有男有女，身上拴着铁链，依偎的靠在一起。

    另一边，年纪稍大点的女孩小心翼翼活动着背后被束缚的双手，试图开始她的第三次逃跑。

    “啪嗒！”一个纸团准确无误的丢到她面前，女孩犹豫了下，用牙齿咬开纸团，上面写着一个字，“逃！”而被纸团包裹着的，是一枚钥匙，万能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