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疯狂在温存之后（杀人魔x军警感情线，h有）

    某人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结果还是禾道扬打电话过去，柯罗飞才惊觉自己跟禾道扬约好了要打炮……不，请客吃饭。

    结果——

    “你这男人真够没情趣的。”禾道扬选了一个快餐厅角落坐下，捧起一个三层加厚牛肉芝士汉堡，所谓的能量爆炸、谁吃谁胖。

    柯罗飞坐在禾道扬对面，几口将手里的汉堡啃掉大半，仓鼠似的鼓着脸颊口齿不清地问：“要什么情趣？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吗？”

    “我要怀疑你是公费旅游来了啊？”禾道扬笑着调侃他。

    “有那钱我去白鸥不香吗？高地的特产都是不能吃的，我来这里对不起我的胃！”柯罗飞说着，耸耸自己的肩膀，吞下嘴里的食物后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对禾道扬说：“知道我怎么长这么壮的吗？你也知道四海人均萝卜头……”

    禾道扬认真地配合他：“因为吃得多？”

    “嗯咳，”柯罗飞抿紧嘴唇咳嗽一声，得意地扬起眉毛揭晓答案：“因为我爸身高一米八七。”

    禾道扬失笑，捏了根薯条沾上番茄酱，抹得柯罗飞嘴唇上一片红。

    在柯罗飞面前，禾道扬放得很开，他同柯罗飞一样保留着吃行军饭的习惯，高地的快餐厅比白鸥的快餐厅做得可差远了，两人以几乎同样的速度消灭掉了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一边擦嘴还一边吐槽肉饼煎得像剁碎的皮鞋。

    两人简单吃了一顿快餐，然后径直回家。

    没有多余的话，二人进门，脱鞋、直奔浴室，脱衣服，顺手关门，拧开水龙头，如流水账的陈述般将准备工作做完，干巴巴的完全不需要赘述任何情趣，也不需要找什么词语来修饰他们的热情。

    就这样，上床、抽插、第三次了，还是重复之前的动作没有任何花样，单纯而爽快的性行为比什么都强。

    十分钟完事后，柯罗飞仰躺在床上，严肃地对躺在身边的禾道扬说：“别在床上抽烟，把床单点着就麻烦了。”

    禾道扬把刚夹在指间的烟丢回床头柜，笑着骂他：“乌鸦嘴，不过你也说的对，算了，不抽了。”

    “你烟瘾这么厉害的吗？”柯罗飞纯属没话找话。

    “听说过这句话没？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柯罗飞笑着说：“我只知道你把我活塞到升天。”

    禾道扬没忍住，噗一声笑出声来。

    柯罗飞趁热打铁：“和我交往吧？”

    禾道扬仰躺着盯住天花板，好笑地问他：“你知道自己什么人吗？干你这行的，容易突然把对象丢下，叫人守活寡。”

    “我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吗？我只是个调查员，不是那种拿枪冲前线的。”柯罗飞回道。

    禾道扬用鼻子叹气，接着他的话说：“但你这种追根究底的性子，很容易把自己送到绝路上去。”

    柯罗飞赞同道：“是哦，所以我想我该找个精神支柱了。有个在等我回家的人，我就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等你？你不了解我。”禾道扬这句话很明显是拒绝。

    柯罗飞沉默两秒，哈哈地笑了两声，回道：“确实，我还不够了解你。不过有时候不是不了解，是不想了解。别看我工作的时候很不顾情面，其实我私下挺恋爱脑的。”

    禾道扬沉默着没说话。

    柯罗飞把手伸过去，抓住禾道扬的手掌，微笑着问他：“给我个了解你的机会吗？”

    禾道扬叹气：“呼……最好是不要问太多。”

    “我不是很在乎你当兵的过去。”柯罗飞对禾道扬说。

    “这个理由无法打动我，真的。”禾道扬的语气恢复了他一贯的温柔。

    “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做过拿钱之后帮人杀人的勾当。”柯罗飞抓紧禾道扬的手。

    禾道扬禁不住深吸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三秒后，他猛地将那些压抑在胸口的情绪同气息一起喷发出来：“呼——那你就看我，看透我？”

    柯罗飞转过头，认真地盯着禾道扬的脸。

    “我不是一味在想焐热你，道扬。”柯罗飞第一次直呼禾道扬的名字，之前都是称呼他为“老师”或者“先生”。

    禾道扬偏过头去，把自己的后脑勺留给柯罗飞看。

    “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禾道扬问。

    “我就想让你给我一点伴侣一样的温柔，你在厨房做饭，我回家之后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菜。偶尔我能抱着你说说工作生活上的事，甚至……”柯罗飞憧憬地笑起来：“撒个娇。”

    禾道扬啧啧两声，故意笑话他：“你是个大男人，撒什么娇？”

    “大男人不能撒娇？我没想到你一个特异双性人都有性别偏见。”柯罗飞把禾道扬的手放在胸口，轻轻揉着他的手掌。

    “我不是那种值得你托付的人，也不会为你改变什么，那是我骨子里的东西。我其实，很冷淡。”这是禾道扬的真心话。仔细想想，两人不过才上了三次床，每一次都是简单的交合，一个是为了发泄、一个是为了爽，说想约炮不过是出于对方的外貌让自己看着顺眼而已。

    但是，柯罗飞给了他太多意外。禾道扬发现自己在柯罗飞面前总是渴望不加掩饰地敞开自己的心扉，可能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被柯罗飞看透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偏偏柯罗飞踩在要点上后却不再深入了。

    禾道扬知道自己一旦将嗜血好杀的一面暴露给柯罗飞，自己一定会受到“正义的制裁”，但是他隐隐地渴望柯罗飞发现这一点，然后……然后怎样？两人就可以真正的举起各自怀里藏着的武器，畅快淋漓地厮杀一场。

    禾道扬舔舔干燥的嘴唇，他身体里的杀戮因子又在蠢蠢欲动。

    “我不明白，你说你冷淡，但你却温柔地照顾着身边的人，怎么做到的？”柯罗飞问道。

    禾道扬被他的问题唤回了飘远的思绪，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大概是习惯吧。”

    “能够习惯温柔地照顾别人的人，不会是个坏人。”柯罗飞天真地说。

    禾道扬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咧开嘴笑起来，从无声的、到呵呵的轻笑，渐渐地变成难以抑制的哈哈大笑。

    “？”柯罗飞疑惑地看着身旁突然笑起来的人。

    “哈哈哈哈……你真的这么想吗？所以说你不了解。好人和坏人的界线……”禾道扬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笑，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笑，还笑得这么开怀。

    柯罗飞听出了禾道扬笑声里的悲伤和孤独。

    “你是不喜欢别人夸你好吗？”柯罗飞问。

    禾道扬摇摇头，他止不住自己的笑意，柯罗飞让他觉得有趣，这种“有趣”随着和他接触越深而越加浓烈。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说是个好人，但是，我确实想这么夸你。”柯罗飞对禾道扬说。

    禾道扬总算是止住了笑，他深吸几口气，呼吸还不太平稳，就回复了柯罗飞的话：“我不是不喜欢被人夸，而是讨厌一味觉得我是个好人的人。”

    柯罗飞放松地躺好，摸着禾道扬的手掌说：“你是个无可挑剔的表面人，工作认真细致，待人温柔体贴，生活虽然不是百分百健康但也能够上厅堂下厨房。不过这仅仅是表面而已。谁都知道禾道扬禾老师淡漠疏离，像是个误入西大陆的东大陆神仙。可惜他们错了，禾老师身上有残留的血腥气，很淡，他不会让血液溅在自己身上。相比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你更应该是那种无法从战场逃离的士兵。所以你才会跟身为黑帮大佬的同胞认识。”

    柯罗飞感觉到了，禾道扬的脉搏在加快加重。

    禾道扬更清楚，毕竟那突然加速搏动的心脏就在他的胸腔内。

    那种近似于啃食他人心脏时所产生的激动感，从头脑顺着脊柱向下行，流遍他的身体，在他胸腔里扩散开来又凝聚在心脏内部。

    他转头看向柯罗飞，与柯罗飞对视。

    “说下去……”禾道扬轻声催促。他无法形容自己的语气，那样轻、那样缓，深情地、满怀期待：“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柯罗飞认真地盯着禾道扬的眼：“疯狂。”

    “嘶——呵……呵、哈、哈、哈……”禾道扬倒吸一口气后，放松地笑出了声。那是他自己从未深究过的情绪，他将之称为“痛快”。在杀死一个人后，若四顾无人，他会用尸体的鲜血涂满自己的脸，然后纵情地笑。那时的笑声和现在这样的十分相似：低沉、一个发音一顿，并不急促。

    柯罗飞垂下眼眸，他知道禾道扬现在真情流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但他并未为此而感到难过，虽说他依旧觉得不舒服，因为一个错误答案被排除之后，剩下的答案只会越来越糟糕。

    “让我也……问问你……”禾道扬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柯罗飞点头，仔细听辨禾道扬的每个字音。

    “你、怎么会……爱上我的？”

    柯罗飞早把这个问题拿出来自问好几百遍了，正义的国际军警，爱上一个杀手？这又不是什么煽情的相爱相杀的故事，他的理性也不允许自己给出那种类似于“天命不可违”的扯淡理由。

    这个沉稳理性的人收起自己的笑容，放开禾道扬的手掌，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我会给我爱的人一把匕首，我相信我爱的人能够拿它挡住向我袭来的伤害，也能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它扎进我的心脏。能办到这个的，非你莫属。”

    禾道扬愣住了，他怔怔地凝视着柯罗飞的眼。

    这个男人只有想说和不想说的话，他很少说谎，此刻当然也一样，禾道扬敢肯定，柯罗飞说的是真话。

    正因为是真话，才会让禾道扬震惊。

    “你、也是个疯子！”禾道扬咬牙切齿地说。他不恨、也不气，而是在隐忍自己那更加疯狂的情绪。他想杀了柯罗飞，又想让柯罗飞好好活着，他为此矛盾不已。

    柯罗飞爽朗地笑道：“所以说我不是一味的想焐热你，而是想让你冷却我。”

    禾道扬猛地起身，朝柯罗飞扑去。

    柯罗飞紧紧抱住这身躯精壮的雄化人，伸出舌头，主动回应他的吻，并试图偶尔也抢过一点主导权。

    两人都知道，此刻再来一炮，才是表达情绪的最合适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