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所谓三人行至少有一个挨操
考虑到如果各自跟金主相处一个月，无论谁先都不公平，于是周游大胆地提出两个人同时签约一个月，也就是惊险刺激三人行。 说是签约，租借男友并没有这种先例，周游作为最大的股东出面提议协调，公司紧赶慢赶做出了内测的功能和合同提供给周游和步还，他们俩“内部竞争”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周游的专属客服秋秋最先知道这件事，上报之后立马找巧儿聊了起来。 “你觉得谁会赢啊？”秋秋亲热地和巧儿一起坐在员工食堂吃饭，这件事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少部分顾客也知晓，还有很多人在论坛讨论呢。 “还真能比吗？我觉得双性的客人太难找了吧……”巧儿扒了口饭，步还怎么闲得没事答应这种奇怪的比赛，害得她最近又被各种问情况的人骚扰。 “不难找啊，你没看策划部发的数据表吗，app的注册用户里面双性还挺多的诶。”再怎么稀少，现在租借男友也是个常年位居社交app下载排行前三的热门应用了，用户基数大，特殊的人群也就多了。 “不只是双性，”巧儿翻了个白眼，“你都不知道步还有多挑，只要有一点不合眼缘他就怎么都不会接！看他们俩找合适的金主都要找多久了——” 与此同时，周游在桌面上摊开的一拍照片几乎被步还否了个遍，他急地直打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的啊！” 双性的人生来就长得柔美一些，这些人也是他挑选了一遍才拿出来让步还看的，结果竟是一个合意的都没有。 “我看你一年接了足足二十位金主，就知道你的要求多低。”步还靠在沙发上吃着苹果，打趣地说，“肾还好吗？” “有时候偶尔也会接个日租，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周游下意识地解释一番，然后拍了拍胸脯，“开玩笑，我人送外号‘一夜七次郎’。” “一夜七次，每次一分钟？”步还揶揄地看他一眼。 “哎，你别扯开话题！”周游不想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凑上前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这些我看都很漂亮啊！” “我不喜欢漂亮的。”步还只瞥了一眼那堆照片，心里就已经把他们否了，“长相太阴柔了，我喜欢阳刚一点的。”说白了还是喜欢男人，稍微有点像女人都不行，心里怪没意思。 “噢……”周游想了想，顿时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这会儿上哪给你找个那么阳刚的双性人！” “那就是你的事了，提出来的不还是你么？”步还翘着二郎腿说着，一边看手机。 周游无言以对，把照片全丢到垃圾桶里，瞥了步还一眼匆匆出了房间。 秦傲发来的消息不多，但每条都充斥着以为他死了的哀伤气息。 秦傲：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到E市来……步还，我真希望没认识过你。 凌晨三点，秦傲：但是我不后悔爱上你。 怎么感觉一副要殉情的样子，昨晚凌晨三点的时候步还睡得正香，秦傲却不知辗转反侧多久才勉强入眠，他赶紧回复了一条：我没事，只是之前手机被拿走了没能回复，别担心我。 秦傲在办公室里浑浑噩噩地盯着电脑发呆，突然看见步还的回复，一下惊醒过来，心里没有多想就直接打电话过去：“你……你没事？” “嗯，让你担心了。”步还听到他的声音格外嘶哑，还带着些压抑的哭腔，不由得有些内疚，“别哭，我真想抱抱你，刚醒过来我就想去找你，不过现在这情况看来是不行的，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去找你，嗷～” 哄孩子一般的口吻，丝毫不提自己经历了什么，秦傲明知他时常嘴上跑火车，却因为他真诚的语气感动得想哭，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真的会来吗？” 听他的话，步还应该是被困在一个地方不能出来，抓走他的人又是E市的黑帮，秦傲觉得自己完全帮不上忙，十分担心他的安慰，怕他说的话是哄自己的。 “嗯，相信我。”步还想了想，还是得说点猛的让秦傲放心，“我爱你。” “唔……”秦傲浑身一震，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末日的表白，临终的告别，难道步还这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他说的话？心里无限的悲凉让秦傲连话也说不出，嗫嚅了一阵只轻轻“嗯”了一声。 “真冷淡，我可是在跟你告白呢。”步还的确爱秦傲，虽然这个爱是被好几个人稀释之后的，水分有点充足。 秦傲想说些什么，只听见步还那边一阵响声，电话就被挂断了，他想再打过去，却又不敢，不知道步还是身处什么环境，也许是偷偷给他打的电话也说不定……于是秦傲盯着手机屏幕，心里又是被步还告白的甜蜜，又是不知他处境的酸楚。 没注意自己的表达方式，不知道让秦傲以为自己是交代遗言的步还关了手机，抬眼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周游：“原来你还有偷听别人打电话的习惯？” “啊？”周游一愣，他是找到了符合步还要求的人才赶忙来报喜，怎么这人夹枪带棒地讽刺自己听墙角，“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才没偷听呢——刚才我正好抓到，不是，碰到个人，你看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也不用照片了，周游拉着步还到另一个房间。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着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浑身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双手和双脚被粗绳捆在一起，白净的皮肤上有些污泥和灰尘，眼睛被黑色的布条捆着。 倒也不必临时绑一个人来吧？步还鄙视地看了一眼周游，似是在嘲笑他黑帮老大的恶霸作风。 周游走上前去解开布条，男人小心地睁开眼。 他生得一副古典气息的美人面孔，柳眉下一对温柔的桃花眼，眼角还有一颗美人痣，精致的鼻梁下是粉嫩的M型嘴唇，嘴角微勾让人浮想联翩，不过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嘴型问题，他并没有笑，嘴角却是微微地上扬。 见过多少美人的步还都有些看愣了，竟然还有现代人长得这么温文尔雅，这人如此狼狈，眉眼都还是这么气质非凡，戴上假发直接就变成古代的翩翩公子。 他看周游的目光变得更加鄙夷，美人是好好宠的，怎么能如此下作——虽然他此刻脑子里也正想些少儿不宜的事。 “你又来了，不是我干的！”看步还的眼神也知道他很满意了，周游也没想到这人长得这么好看，回过神来发现步还又在鄙视他，大声解释说，“他是我的人从黑鸦手上救下来的，我也是刚才见到呢！” “你就是螃蟹……”美人开了口，声音轻灵如同沁人心脾的山间清泉，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单薄的衬衫，“请问能不能让我穿上衣服，这样狼狈，让你们见笑了……” 这样翩翩有礼的请求还有哪个听了不答应的，周游飘飘然地拿了衣服递给他，并目的十分明显地盯着他的身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黑鸦偷偷运出市？” “杜若……”他发觉两个人都在盯着自己看，脸色有些发红，轻轻地背过身去穿着衣服，“我……” 杜若因为从小气质出众，经常被人欺负，又因为是双性，总是被男生们合伙排挤。杜若的父母出身书香世家，不愿儿子受辱，便一直把他养在家里，读书都是请的家教。 前几天一个近亲办喜事宴，杜若跟着父母一起来了E市，他从记事起就没有出过几次门，来到如此繁华的E市有些失了神，不知怎么就走偏了路，被黑鸦的淫邪之徒骗到车上迷晕了，想把他送到市外郊区一个组织高管床上去，结果被周游截了胡。 “还好我一直在监视那群死乌鸦，要不然这么漂亮的美人就送到那四十多岁的老淫棍床上去了！”周游早就想和黑鸦开战了，所以一直在找他们的不痛快，按平时他们是要还手的，最近似乎正被伊登往死里整呢。 “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也该回去了……”手机早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父母已经很久联系不上自己，该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杜若穿好了衣服，对两人深鞠一躬，“不麻烦的话请你们留下联系方式，我下次带些厚礼再来感谢。” 说话文绉绉的，果然是读书人，就是这不谙世事的性子，走出这个门就不知道要被骗去哪个大山里给别人生孩子了。步还噗嗤一笑。 “你先别急着走，”周游想了想，一个损招又在脑子里成型了，“黑鸦的人现在到处找你，你家里在E市又没什么背景，就算回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不能报警吗？”杜若一愣，柔柔地问。 “哈哈……”周游觉得他真是一只小白兔，又笨又可爱，“没用的，在E市警察也只能和黑帮五五开呢，他们打算把你送给黑鸦的二当家，就是一个快五十岁的秃顶大叔，你要是到了他的手里，过个三天就连个尸体都找不着了。” “啊……”杜若吓得直抿嘴唇，“那怎么办？” “你先在我这里避避风头吧，等会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说一下，实在不行我帮你说。”周游一副靠谱老大哥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见杜若有些怀疑，补充道，“我们正好有个事想要你做，也算互帮互助！” “是什么事？”杜若被他摸着肩膀揩油还浑然不知，疑惑地问。 “我们俩在比谁更受欢迎，但是他只喜欢男人，我呢又只有几次跟男人相处的经验，所以我们折中了一下，找一个双性的来看看我们俩之中他会更喜欢谁。”周游有些好奇，他也没见过双性的下半身是什么样子，杜若气质翩翩，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掀人家裤子。 “可是……我……”杜若直摇头，他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两个人也是目的不纯？！ “你放心，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们绝对不做。”步还加入了劝说，他真诚的眼神看得杜若直愣神，“时间就定一个月，只是要你跟我们一起住一个月，最后随便选一个，这期间只有你愿意我们才能做那些事情。” 周游瞥他一眼，搞什么啊，本来就是他救来的人，他早就做好霸王硬上弓的准备了，难道他们俩的比赛不包括床上功夫吗？ “这……好吧……”杜若想着现在处在别人的地盘，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好点了点头，同时他又疑惑地问，“那些事情是指……接吻什么的吗？” 嗯？周游立刻要素察觉，杜若好像对成年人的快乐并不是很了解：“你今年多大了？” “刚满二十。”杜若家教甚严，父母从不允许他上网，手机也是只用来接听电话的老年机，他刚才听见周游骂别人“老银棍”，心里还在想是什么意思。 步还和周游对视一眼，他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其实还是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子一般，这样哄骗他好像不太好吧……步还满心愧疚，握住杜若白嫩的手说：“对，就是接吻，你要是不愿意就不亲。” “对对对，我们不会强迫你接吻的，你放心吧。”但别的就不一样了，是吧。周游怒瞪步还一眼，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还抢先。 “那……那好吧，能先让我跟家里报个平安吗？” 周游把手机借给杜若用，结果他从来没用过智能机，连怎么拨号都不知道，周游只好手把手教他。 不过也是揩足了油，咸猪手一下扶在杜若肩膀上，一下又摸在他的手背上，杜若只觉得这人说话就说话，怎么总喜欢碰他，但也没有多想。 家教甚严的杜家当然是不允许杜若一个人在外面住了，周游拿过手机和他们说了一阵，杜若的父亲就答应了，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总之又是些哄人的话罢了。 这个房间是个没人住的杂物房，周游带杜若回步还住的房间，表示以后他们仨就都住这里。 杜若说想买些新衣服，他身上没带钱，周游也十分大方地叫下属去买了衣物和生活用品之类，然后三个人在房间里签好了合同。 “这个租金就不要你的了，我们俩不缺钱，就是想分个高下而已。”周游自掏腰包付了钱走合同流程，兴奋到把步还的那份也付了，还送了个新手机给杜若，让他好能联系到自己和步还。 “你慢慢学吧。”看着他像个老年人一样摆弄着手机，步还忍不住一笑，走到阳台看见周游正抽着烟，意外地说，“原来你有抽烟的习惯？” “偶尔吧，今天感觉憋得慌。”周游递了一根给他，步还摇摇头，他戒赌多久，就戒了烟多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咱们还没有下点赌注，如果你输了就加入螃蟹，怎么样？”周游歪着头说着，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 “那如果你输了呢？”步还不答反问。 “你提一个。”周游还没等他开口，便说，“除了做爱之外的。” “那就没意思了。”步还想了想，“如果你输了，给我口交一次，这不过分吧？” “嗯……”只要菊花健在，口交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周游爽快地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