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认识

    我在少管所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知是我看上去过于软弱好欺负，还是因为郝志祥的叮嘱，背黑锅被强这种事没少发生过，而这些事也在遇到他后，变得愈发严重无可挽回，他很喜欢看我被欺负最后向他求让的狼狈样，也很喜欢当众凌辱我，将我的尊严在地上践踏，一次又一次打破我的承受底线。

    出狱后的那一年，我虽然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内心还是和少管所时一样，只是外界的美好，让我忽视了它，而在郝志祥出现后，它被放大了，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完全的崩溃，所以我就像一个疯子，时好时坏，反复无常。

    “肖，饿了吗？”我望着哥哥，视线很快的躲闪开，我不敢和他对视了。对于昨天的事我还有些耿耿于怀，我怕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我。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疯，我扣着自己的伤口，直到血浸染纱布，哥哥握住我的手，抬起我的脑袋，强迫我与他对视，但我很反感这样的举动，我拼命挣扎，挣脱了他的手。

    哥哥的目光闪过一丝失落，我又惹到他了吗？我的心脏骤然一停，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会抓住了哥哥：“我不是排斥你。”

    “嗯，我知道，学校暂时就不去了，　要是你想以后都不去也可以。”

    我知道哥哥是为我找想，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心学习，只是白白浪费哥哥的期待而已，况且就算心态可以，学校周围还有一个麻烦的人，所以我没有思考，直接答应了，毕竟我没必要给哥哥招惹麻烦，也没必要给自己找苦头。

    哥哥把我抱了起来，敲敲我的脑袋：“想什么呢？”

    “我。。”这个问题其实不应该问的，但犹豫纠结过后，我还是问了出来：“我脏吗？”

    “肖，你告诉我什么算脏？”哥哥反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大部分人都能回答出来，所以我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不干净，污浊，纯净的东西被污秽给污染。”

    “你觉得性，很脏？”我的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很疼，手不由抓紧哥哥的肩：“性本身不脏，它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也是人与人之间爱的果实。”

    “可。。”

    “是，你所接触的性与我说的不同，是人将欲望强加给你，但那肮脏的并不是你，而是他们的内心，如果你沉迷沉沦在这种强制的欲望中，并不能自拔，那才会肮脏。”

    “我，不懂。”哥哥揉揉了我的脑袋，继续道：“放逐轻贱自己的人才会肮脏。”

    我茫然点头，又问道：“那黑色职业者呢？”

    哥哥轻笑出声：“你都在想什么啊？”他弹了下我的脑袋继续说：“这个并不好评价，生活所迫或者逼良为娼的情况有很多，他们可能一直很干净也可能被污染，我无法给你回答。”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虽然我还是无法忘却还是觉得很恶心，但比之先前要好了些许，这可能是和哥哥的态度有关，知道哥哥不会排斥我，我的心也舒缓了些许。

    “那就去吃饭吧，下午我带你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不一样的世界?”

    我听不懂哥哥的话，但没有问，哥哥也没有解释的想法。

    我茫茫然的过了一上午，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哥哥回来了，他并不是一个回来的，跟随而来的还有他，哥哥好像经常跟他在一起。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顾严珉。”他严肃了很多，让我更加畏惧，但看着他伸出的手，出于礼貌我还是伸手道：“陆。。陆肖。”

    我对这种礼仪并不了解，握着他的手，也不知该不该放开，显得很拘束很尴尬，不过好在他并不在意这些，或者说，是不和我计较：“嗯，我知道。”扭头有些担忧的说：“阿尘你真的要带他去那？”

    “多看看也没坏处。”

    顾严珉估计是看出无法改变哥哥的想法，扭头看着还被我卧着的手，淡淡一笑：“你可以松手了。”

    我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他继续道：“车里还有一个人，嗯。。攻击性比较高。”他顿住了，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和我讲述那个人，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想通就是了。

    最后，还是我自己去认识了那个人，他叫贺胤龙，是个很胆小的人，缩在车上怯怯的看着我，整个身子抖的十分厉害，我看不出他有攻击性，反倒觉得他很可怜，他说话不连贯，一个字一个字的崩，只能听个大概的意思。

    我对他十分的好奇，尤其是他脖子上的项圈，他似乎很宝贝它，在顾严珉还没出现的时候，一直抓着，像是一种寄托，而顾严珉出现后，他就攀爬过去，像只猫，缩在顾严珉的怀里。

    我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很是亲密的样子，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视线老是不自的往后瞧，想看看他们的情况，顾严珉看透了我的心思：“偷窥可不是好习惯。”

    我被他说的脸一红，一本正经的坐在座位上，不敢再乱看什么，而哥哥还在一旁笑话我，这让我更是羞愧难当，我不忍缩起脖子低着脑袋，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微微发烫，我想它应该可以煎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