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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薛雅谦一宿都缩成团睡,早晨起来才谨慎地直了直腰,发现没什么异样跑进厕所摸了摸,鉴定结果仍然是尾活龙。 想起昨晚刘松说手术定在周一,薛雅谦早早赶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填写请假单,一口气将能用的假期都算上,总数达到一周半。 加上一周两天公休日,保守估计整两周,两周时间刘松的伤口就算没全好也应该有大半,身边没人照顾应该也没问题。 薛雅谦算盘打好专等经理上班去递交,可一上午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下午三点好不容易出现在办公室,一进来就冲他招了招手。 “小薛,你来一下。” 薛雅谦不知道有什么事,揣好请假单走进经理室。 “下周开始我有事请假,财务部里的工作你多尽心。” “下周?”正好和自己撞车,薛雅谦赶快旁敲侧击希望探出回转余地,“您休息多久?” “没定死,两周到一个月吧。”经理揉着额角皱起眉,接着就开始倒苦水,“都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花钱给他出国念书,书没念成麻烦没少给我惹。” “令公子不是在英国好好的吗?去年好像还拿到奖学金了。” “什么奖学金,我看全是说谎!一句实话都没有!今年就给家里来过两次电话,有时我主动打去都不接。我有个老同学的女儿跟他一个学校,上周回国我问了下情况,才知道那小子在外边挨了打,鼻子都歪了也不敢跟家里说。问他他也含糊其辞,我这次打算去看看,不行就直接给他退学!” “打架这种事也不一定是他的错,万一是被人牵连在内或者是有人蓄意整他也不一定。” “我也希望是这样,所以想去好好了解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生活状态,这几天担心得我连觉都睡不踏实。再加上新厂的账目也是一团乱,董事会那边下达指标这个月必须捋清楚,其实明白人都了解根本没法清楚。早知道那厂子跟别人有财务纠纷就别收购,收购了又要替人打官司,打官司就是拿钱堵枪眼,两败俱伤之前没个完。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降压药不知吃了多少,反正没几年我就退休了,大不了少拿点儿前早早回家歇着……” 经理越说越没完,薛雅谦的请假单是彻底拿不出手了。 “总之部里的事情暂时全靠你了,咱们这里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交给她们我也信不过,有你顶着我还放心些。” 一大顶高帽扣在脑袋上,薛雅谦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了,索性顺水送人情:“您放心吧,短时间内我还顶得住。” “我就知道没看错你!”经理满意地点点头,“我已经跟总经理那边打好招呼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联系你。” 人家先斩后奏了他还能说什么?薛雅谦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住怨气,出门将请假单撕碎丢在纸篓里。 回家后刘松看出他情绪不高。 “怎么了?又挨欺负了?” “不是也差不多,我今天本来打算下周请假陪你做手术,结果不但被我们经理抢先,还把麻烦事全推给我。我也没办法说不干,现在想起来就头疼。” “不就是个小手术,用不着你请假。”刘妈妈端上最后一道菜,“有我就行了。” “您跟着当然好,我是怕万一有些用力气或是跑腿的事情,您不方便的时候,我在总是稳妥些。” “不要紧,这些事情都让他爸去,那老东西出点儿力气还是有的。”刘妈妈把筷子塞进两个人手里,“现在吃饭,不提烦心事。” “不过您不回去看看爸?”刘松边说边下筷,一下就戳走了两颗虎皮蛋。 “看他做什么。”刘妈妈提起老伴余气未消。 “我爸不会做家务,自理能力比我还差,又吃惯了您的菜,这两天一定没好好吃饭。” “谁说的?他昨天还找你大伯去喝酒了,今天说不定找同事下馆子,我不在正好没人管他的酒,他才不希望我回去呢。” 刘松自知母亲住自己家意志坚定无法撼动,也只能默默啃手里的虎皮鸡蛋。 “对了小薛,我想问你个事?”刘妈妈加了一大块炸鸡排给薛雅谦。 “您说。” “你家还有兄弟吗?” “我是独子。”薛雅谦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 “表亲或是堂亲呢?” “有个表弟,不过在外地。” “他有对象吗?” “有,据说快结婚了。” “唉……真可惜。”刘妈妈惋惜地摇摇头。 “您问这个干嘛?”刘松也觉得不对劲。 “还不是媛媛,我觉得小薛这样的就挺适合她,所以问问他家还有没有兄弟。” 薛雅谦一听差点儿被咽了一半的鸡排噎死,抚着胸口直顺气。 “怎么噎着了?”刘妈妈帮他倒了杯水。 “谢谢您。”薛雅谦送了几口还是不住地咳。 “您别添乱了,媛姐都说会自己解决。”刘松也是一身冷汗,“再说您又不是没介绍过,她哪一次看上眼了?” “可是昨天她一说条件,我就感觉小薛这样的准合适,要不然下次让她见见小薛?” “千万别!”刘松和薛雅谦几乎是异口同声。 “阿姨……”薛雅谦清清嗓子稳住情绪,“我真的只喜欢刘松一个人。” “他有什么好的?”刘妈妈打量一眼自己的儿子,拉住薛雅谦语重心长地说,“你不知道,我这个侄女别提多好了,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聪明又懂事……” “妈!”刘松打断滔滔不绝的刘妈妈,“他在跟我交往,你让媛姐插进来算怎么回事?被媛姐知道了,肯定也不会要他。” “这个……”刘妈妈想了又想,“也对,你的东西那孩子从来都看不上。” 40 一顿饭吃得提心吊胆,除了一开始差点儿要命的鸡排,其他东西薛雅谦都没吃出味道。 “我觉得阿姨实在是太高杆了。”回到家身心俱疲,他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你说她那些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知道。”刘松摆摆手,“但我真怕她回过味来拉你去见媛姐,或者把媛姐直接拉到你面前。” “很有可能,照现在的情况,早晚有一天会穿帮。” 刘松使劲摇了摇薛雅谦:“你快想办法,我可不要和媛姐正面交锋,绝对众叛亲离死得很惨。” “不用担心,你把责任全推给我就行。”薛雅谦挽住他的手,“大不了我舍生取义,替你去死。” 刘松不领情抽回手:“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祸,当然得你来收场。” 薛雅谦直叫委屈:“我怎么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而且阿姨也太向着刘思媛了吧?” “一来媛姐嘴巴甜会来事,确实经常讨家里老人开心,二来我妈一直想要个女孩。” “一般都是当爸的比较喜欢女儿吧?”至少他家五个表姐有四个都是如此,但这样的概率就已经不小了。 刘松犹豫片刻才开口:“倒不是生男生女的问题,我也是听我奶奶说的,在我之前我妈怀过一个女孩,五六个月的时候却意外流产。当时我妈哭得差点儿死过去,后来表面上振作起来了,其实心里一直没放下,还希望有个女孩。我奶奶还说如果我妈没流产,我那个姐姐应该会和媛姐同年同月出生。” “可是阿姨后来不也有了你吗?” “怎么说呢……刚开始知道时我并不确定这件事和我妈偏爱媛姐之间是否有关系,可自从知道之后却不断地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心里总会莫名地不是滋味。我也不可能去直接向我妈求证,她和我爸大概都不知道奶奶告诉我这件事。” “我相信阿姨心里还是最疼你,毕竟你才是亲生的。”薛雅谦靠到刘松身边安慰道。 “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我早就想开了,而且媛姐能让我妈开心,这点我确实比不上。” “你要对自己更有信心才行!”薛雅谦鼓励道,“大丈夫怎么能向小女子低头?就算刘思媛天上没有地上无双又怎么样,属于你的东西就是你的,父母、朋友、还有我!” “你算什么?最多是个摆设,万一我们家真闹起来,你大不了卷包躲到没人的地方。”刘松不以为然地笑道。 “我恨不得对你负责一辈子,怎么可能临阵脱逃?”薛雅谦拍上自己单薄的胸膛,“就算情势所逼真要躲,也是带你一起躲!” “我才不要,你那么多变态花样,真跟着你我早晚会气死。”刘松有心揶揄,“再说你这么容易招蜂引蝶,没准儿哪天就跟着别人跑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信不过我。”薛雅谦扭到一边画圈圈,“我都掏心掏肺了还是被人看嫌弃……” “我说的事实,你闹什么别扭?”刘松最近才发现,每次薛雅谦在自己面前一脸受气相他都会心情转好。 “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我也过得很辛苦,每天被人诽谤中伤,有冤也没处讲。”薛雅谦紧抿嘴唇怨愤地看着刘松,“好不容交到一个男朋友还天天怀疑我。” “我真的是第一个?”刘松表示严重怀疑,“你明明什么都很熟练。”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第一个!”薛雅谦举手发誓,“我之所以很多事情熟烂于心还不都是一个人太寂寞,想着早晚有一天能用上所以自己勤奋练习的结果。” “一个人怎么练?”刘松半信半疑。 “当然有办法!”一提这方面薛雅谦来了劲头,“就拿最普遍的接吻来说,我就是靠用舌头将樱桃梗打结学会的,现在这个水平可是用了好几斤的樱桃罐头;自慰就不用说了吧,对象是自己;寻找敏感点则是对照人体解剖图和网上的帖子在棉被上做的模拟实验……” “你从哪学来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五花八门的手段让刘松都听傻了。 薛雅谦羞赧一笑:“有些是别人说的,有些是一个人瞎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