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常家小四爷的委托 客人秦天
【扬州·常府】 “解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一声叫喊响出天际。 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常子丛,他用着下人给他剥好的葡萄桂圆,磨着带黑纱眼罩的男人,丝毫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厌恶。“小四爷,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听见解为霜发声,常子丛快抑制不住的开心“解哥哥,你杀一个人,要多少钱?” 解为霜乃京都第一杀手,因刀尖舔过太多的血而官惧民怨,可终究是灵力太强,没有能与之匹敌,自然也没有悬赏他人头的。 即使有,也无人敢接。 毕竟此人在业界就是神话一般的人物,若说他的故事近乎另僻一本书都够,故而具体种种不一一道来, “黄金,两千两。”解为霜不知道常子丛想要杀谁,无仇无怨的私活他并不想接。可最近有想要为之花钱的人,之前所攒的那两三点银子,根本不够对方看的。 “嘶…”常子丛嘴角抽了两下。两千两什么概念,国库里也不一定有那么多,就算加上民脂民膏也不一定能凑齐。“哥哥~~~”十八弯的调子一转,恶心的解为霜直接开口“是谁??” “金欢楼的头牌,贰青。” 话一出口,解为霜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杀气几乎都要外漏。“你杀他作甚?”常子丛没错过解为霜嘴角抿起的动作,更加肯定贰青说的的确是真的。“我瞧他那下贱胚子样不舒服,怎么,解哥哥舍不得?”“是”解为霜大方承认,拿起茶壶往杯中倒茶,虽是蒙眼,却一点没漏。“我是舍不得” 常子丛拳头逐渐攥紧,恨意越来越浓烈。 “所以杀他,得加钱。” 【扬州·金欢楼】 “药好了…青儿,你把药喝了…”我并不是一个乐意吃药的人,只是身下崩漏如泉,再不喝药可能连无笙都见不到他回来,无笙…他此刻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早就没有了。 想到这里眼睛就开始泛酸,不由自主的想去哭泣。 孩子…孩子… 就算再怎么不动心,这小东西也是安安稳稳在我肚中睡了三个月的。我喝下苦涩的药,勉勉强强昏睡了会儿。寒江只守在我床头,不多打扰我,也不愿离开。直到我睡醒后明确表示如果再看见他这张爷不爷哥不哥的脸,我就死都不吃药,他才悻悻离去。 血确实是止住了,只是再可能有什么伤害,我也不得而知了。四五月里风正暖人,今年院子里的碧桃开的早,金欢楼下入了夜点了灯就熙熙攘攘,有那胆大的哥儿还挺着要生的肚子在树下表演,我下了地推开窗,想呼点新鲜的空气。 房顶上瓦片响了两下,我约莫是耗子作祟也并未多理,没一会儿清闲功夫,就再度有客人上门。 “秦大爷” 我叫的酥,按理说我被包了这五天不会再有人点我,毕竟入了门的牌子都被摘了,金欢楼有金欢楼的规矩,我这五天虽然是被包了,可顶多算个空档,这时如果有人付的价钱比原主高三成,即可与妓子坐下来说说话,但也只是说说话,什么都不能干。 所以这个冤大头,一般很少人想来当。 来者并非一般人,据我所知秦天是在朝廷上当了值的,乃官倒第一重兵将军。官倒是什么?说的就是军队偷陵掘墓,以此敛财上缴国库,或绘制陵墓详尽地图,皇家传一代又一代,即便是战乱也会有雄厚的资金招兵买马东山再起,让他们难以灭亡。 “嗯。”对方似乎是很疲倦,躺在我床上合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临睡前还拍了拍身侧,示意我也上床陪他,不过我摇摇头拒绝了。 他睡得沉,我即关上窗阻挡外面的喧嚣。秦天…我说不明白对他的感情是喜欢还是厌恶,说喜欢,可我又为他丢了一身本事和永远没办法接正确的手脚筋,说厌恶,他又是十分惦念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哪怕是我要他的心,我怀疑他都能毫不犹豫的献上来送我的家伙。 这点无笙做不到。 毕竟这人的“爱”说的好听是绝对,说的不好听就是极端。我走到他身边,指腹点在他额头上,逐渐向下滑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路往下,俯下身子亲了亲他有些冰凉的下唇。 【晚安,我的人生中第一位客人。】我在心里念叨。 距离无笙回来,还有两天。 楼上的寒江听见我被秦天包了两天后怒不可遏,可还是在发火的边缘,选择了隐忍。毕竟对方的身份他惹不起,俗话说商不与官斗,又想起贰青若是吹了枕边风,他让贰青强行堕胎的事传到秦天耳朵里… 后果他不敢想。 这一晚,注定谁都别想好眠。 秦天盯着房檐上的“老鼠”,寒江也成了惊弓之鸟。 第二天一早醒来,气色最好的,居然是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