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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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睡得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A市的那套房子里,便继续睡,等周屿去开门,敲门声响了好一阵他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穿衣服。 来的不是别人,是气喘吁吁的顾山。 “怎么了?” 顾山没有说话,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他眼前。 “进来说。” 顾山固执地站在门口,他好像长高了一点,又好像没有,总之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他像条别扭的狗,憋红了脸,“这个我不需要,还给你。” “你不需要,你家里人总需要吧。”林深理了理有些皱的衣服,坐下来倒了杯水,“你先坐。” “我不坐了,我来把钱还你就走。”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多管闲事?”林深端着水,踌躇着问。 “我不是…”顾山揉了把脸,泄气似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下午在打工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笔转账,金额不菲,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银行打错了,于是请了假急匆匆地跑到银行去询问,得到的回复是否。 这是有人专门打给他的。 是谁这么巧刚好知道他家里缺钱用呢,顾山将自己的同学和那些自从知道奶奶病后就避之不及的亲戚一一排除后,也得不出结论。于是他想到了去问社区,因为他们是知道他和奶奶的账户的。 他赶过去那会已经是傍晚了,天气阴沉,乌云压顶,一场暴雨将至,社区的人正准备锁门下班,那边的工作人员他都很熟悉,很快就打听到今天下午林深来了解过他家里的情况。 他和林深的关系,顶多就是邻居,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帮助自己。林深出现在他人生中最窘迫的时刻,他想起林深问他为什么不再念书,流露出的遗憾,忍不住眼睛红了一圈。于是他很丢脸地,悄悄哭了一会。 他平复下来后,还是决定把钱还回去。 雨已经开始下了,据说这场雨会结束这个酷热的夏天。顾山的短发上沾了一层蒙蒙的水汽,顺着额角流到下巴,又滴落在衣领里。逼仄的居民楼里依旧闷热,他窘迫地站在狭小的门口,直愣愣地伸着手。 林深不接,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能够坚持到天荒地老。 林深终于放下杯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你先拿去救急,我知道你们家困难,我没有别的意思。” 闻言,顾山的脸有些难看,他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顾山,你年纪还小,你需要念书,去见更加广阔的世界,而不是早早就退学打工,为生存奔波,人的一辈子很漫长,你当下的抉择都会在今后体现,你现在是看不见的......总之,我希望能帮到你。” 顾山微微垂下头,似乎听进去了,他的头上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很狼狈,他这幅落水狗的样子让林深看了想笑。 但是他忍住了,正色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这并不是施舍,你要还的。” 少年抬眼,正对上林深的视线,他的面孔变得坚毅了,用力点了点头。 “谢谢你,林老师,这笔钱和利息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嗯。”林深点点头,“我等你。” 那天之后,顾山几乎每天都会下来,有时候是给他带菜,有时候做他家的家务,拦不住的那种。他很勤快,但让林深头疼,他习惯一个人了,拒绝几次无果后,又怕打击到这孩子,便只得让他去了。 他们还是会去打球,这应该是顾山唯一的娱乐活动了,他每天都很忙,忙着给他奶奶治病,忙着打工,顾山抱着球坐在栏杆上告诉林深,他以后想当一名律师,林深忘了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大抵是支持鼓励一类的话,他已不再年轻,对自己泥潭般的生活无能为力,所以他只记得自己涌生出的无限羡慕,身侧的少年眉目英俊,锋芒毕露,年轻的脸面对夕阳,在困苦的生活里依然蓬勃发光。 那一天回家后林深倒头就睡,他似乎越来越嗜睡,陷入沉睡有助于忘却现实,他害怕自己某一天就这样在睡眠中死去,尽管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把钥匙给了顾山,免得自己死了都没人发现。 顾山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欣然接受,他为自己和林深的关系更上一层楼而暗自高兴,他开始充当起林深的“管家”,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林深是个完美的人,当他看到中午12点还在蒙头大睡的林深时,他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是错的,林老师心地善良,脾气好,人也好看——但他很懒,懒到冰箱里的菜全都坏掉也不清理,懒到脏衣服堆积成山也不洗,整天都在睡觉,迷迷糊糊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考拉,顾山做这些轻车熟路,他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一条龙,而林深只需要吃、睡。 他的林老师总是睡得很沉,只要一睡便很难叫醒,终于有一次,他趁林深午休,忍不住走进了林深的房间。他很少进林深的卧室,几乎不打扫这里。林深的卧室很简单,只有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一张床。书桌是那种老式的,有一层玻璃,下面盖着林深从出生到高中的照片,林深大学就离开这个城市了,所以之后的生活状态不得而知。顾山有些不甘心,拉开了下面的抽屉,试图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像一个偷窥狂,但却无法控制自己想要了解林深的欲望。 抽屉里是一些杂物,归纳的整整齐齐,没有任何照片,有一叠厚厚的明信片,顾山抽出来,很精美,应该是林深的朋友寄给他的,可是没有署名。房间里静得只有林深均匀的呼吸声,一无所获的顾山把这些东西放回原位,走到床边趴下去认真观察起睡觉的林深,他一直觉得林老师长得很好看,当然他知道自己长得也还行,但林深的好看和他不一样,和学校里好看的女生也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他不合时宜地想起睡美人的童话故事,突然鬼使神差地,在林深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当天晚上他自慰的时候脑子里想的竟然是林老师的脸! 这让他一度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哪里出了问题,才会产生这么龌龊的念头。 他心虚地躲了林深几天,对方自然没有发现异样,对他一如往常,这让他更加内疚。 林深一边开手机一边吃饭,饭是顾山留的,已经冷了,他没什么胃口,将就着吃。他的手机关了好几天,一打开就是一堆垃圾短信,接着是周屿的未接电话,打了三个,不多不少,适可而止。 周屿的大名就明晃晃地挂在屏幕上,他沉思了一会,还是没有打过去。 他突然有一种预感,心突突跳起来。 下一刻门被拍得咚咚直响。 谁?不会是顾山,他就算忘拿钥匙也会按门铃,也不会是父母,他们的旅游没这么早结束,更不会是朋友,他没有朋友。 他的心快要跳出胸腔,好在他们家的防盗门足够坚固,纹丝不动,只不过门上的灰都被震得簇簇抖落下来。 林深觉得自己还没有睡醒,大概还在做梦,他试图创造出一种荒谬的理由以此回避那扇门。 拍门声很快就停了,他松了口气。 林深觉得有时候懦弱也是有用的,但他没能高兴太久,拍门很快又响起,这次更加急促、暴躁,再拍下去整栋小区都快被震醒了,林深心中暗骂,起身去开门。 “我以为你不在家呢。”开门的一瞬间,一个人从门缝里挤进来。 “你怎么来了?” 周屿甩着震麻的手,另一只手拽着绳子,把两条狗拽进来。 他轻车熟路地找了个沙发坐下,坐得稳稳的,“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就来看看...咦?爸妈呢?” “旅游去了。” “吃饭呢?这么这个时间吃饭?” 林深不回他,默默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他洗碗的时候周屿的那两条杜宾就一直在腿边嗅来嗅去,仿佛他才是外人似的,过了一会周屿也进来了,从背后半搂着他,在他颈间嗅了两下:“我休假,开完早会就来了,开了好久的车,我想你了,怎么关机了呢?” 他说话颠三倒四,林深也懒得回他,搪塞道:“没电了。” 对方也不戳穿,顺着他的话道:“哦,记得充...我摸摸,你瘦了。” 那双手在他腰腹上摸了好几把,再摸下去就要伸进裤裆了。林深深吸一口气,没挣脱,“你怎么把这两条畜生也带来了,吓到小区里的老人怎么办?” “有口笼呢,不会的...啧,你这裤子怎么回事,麻烦。” 他解了半天裤带,不仅没解开,还打了个死结,蠢得要死,林深推了他一把,“快滚...嘶,你是狗吗?” 周屿在他耳后含糊不清地笑了两下,舔了舔他被咬的地方,“不准说我是狗。” 他们亲亲密密偎依在一起的样子,就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林深的心情极差,他感觉自己像落入了臭烘烘的狗窝,皮肤都被舔的热烘烘的,泛起不正常的红。 他在周屿的骚扰下坚持洗完碗,身上被摸了个遍,周屿的那根鸡巴就抵在他屁股上,毫不掩饰的欲望,林深对这一切感到厌烦。 他没有叫停,他知道如果自己态度强硬,周屿也不会强行做下去,但是他没有,长时间的睡眠让他变得懒洋洋,算了,就这样吧,他想着,周屿已经吻了上来。 周屿身上的香水味很苦,伴随着他热切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林深感到自己被他拖进了烈火,这把火总是有湮灭一切的力量,势不可挡,要把两个人一起烧死,林深伸出舌头同他纠缠在一起。 狗突然狂吠起来,林深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门口传来开锁转动的声音,周屿也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门就开了。 顾山很快就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矗立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袋鲜艳的橘子,死死盯着周屿,仿佛要在周屿身上烧出一个洞。 两条狗还在吠,周屿的脸色臭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