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机震和婚纱照拍摄现场
婚纱照在婚礼规划中,是一个单独的日程,占据了大概三天。崔义玄一直很忙,这一块时间是专门拿出来的,在此之前整个拍摄团队大概几十近百人已经走过了全部的拍摄场地,选定了拍摄场景,甚至连天气都确认过,万无一失才形成最终计划,而拍摄婚纱照的两个主角需要的只是按照时间表登上飞机,到达目的地,按照计划走完拍摄流程。 私人岛屿,私人所有的城堡,私人飞机,这场婚礼显然值得崔家拿出一切珍宝,甚至连婚礼上所用的珠宝都基本是私人收藏。裴素对这一切已经麻木了,说实话现在他肚子里的孩子夺去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而且崔义玄对这些的态度都太理所当然,以至于让他觉得要是自己只在乎家族传承的珠宝或者房产值多少钱,显得十分庸俗,而且完全没有理解对方的心意。 白天的时候裴素没什么机会见到崔义玄,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集团法务部一直在纠缠崔义玄,首先确认了很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结婚,然后就是制定一沓厚厚的婚前协议。裴素对这一点没有意见。婚前协议的具体内容太多了,他看不懂,但重点是,和崔义玄结婚,最后即使黯淡收场他也不可能一无所有,上亿分手费是曾经有过的历史。即使刚结婚就离婚了,他也会立刻从无到有,变成一个亿万富翁。 何况他的离婚协议实在是太过优厚,而且两人都同意这场婚事不是以离婚为目的的,这一步只是防患于未然。 然后是公关部门针对公共舆论的各种方案,都需要崔义玄配合或者肯定,其中还有些接受媒体采访之类的任务需要他亲自配合,裴素每天晚上都被他安抚得很好,白天还有父母照顾得无微不至,所以倒也没有特别不满。双性人的孕期要轻松一些,而裴素由于遗传又更加轻松,虽然荷尔蒙和孕期激素也让他无缘无故生气或者哭过,但总体说来还好。 不过,能有机会单独相处,即使知道拍摄婚纱照也没有那么轻松,但他还是高高兴兴的,崔义玄掐着约好的时间点一上飞机,趁着还没起飞,他就爬进了男人怀里,献上一个葡萄汁味的吻,酸酸甜甜,高兴得像是要去春游一样。 崔义玄搂住他绵软的腰,摸了摸柔软衣服下的肚子,问他感觉如何,会不会不舒服。裴素一味摇头:“在你来之前我就坐在这里喝果汁,我没事啦,好得很。” 他不怎么愿意把大白天相处的好时光都浪费在关心他的身体或者肚子里的孩子上。好在这架私人飞机上的服务人员都很有眼色,除了他们之外也没有其他乘客了,所以随便想怎么乱搞都可以。 裴素作为孕妇,本来就有自己的特权,如非必要他也不需要换上正式一些的衣服。虽然如今他也有专门的一个团队专门负责他的对外形象,就在崔义玄本人的公关团队里,但也就只有会暴露在公共视野的时候他才换上端庄简洁的衣服,上了飞机就换掉了。 毛绒绒的拖鞋掉在地上,翘起来的脚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裴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转移到软绵绵的沙发里面去了。男人把他往这里一塞,就剥掉了他的上衣,摸着他的脚哄着他自己把胸衣解开。 一天比一天成熟甜蜜的小母亲就像枝头沉甸甸的果子,饱满多汁,甜蜜可爱,两个乳头里即使暂时还什么都吸不出来也深受喜爱。裴素解开后不得不看着男人埋在自己胸口,将两个早就硬起来的乳头轮流吸了一遍,咬得又红又肿。他的下面也变得湿漉漉热乎乎,在男人顶着自己那里的部位蹭来蹭去,几乎要隔着几层布料软软包裹住那根极具侵略性的东西。 男人一手捏着他一个乳房,转移上来亲他,两人交换了许多黏黏糊糊缠缠绵绵的吻。这张沙发很宽大,两人完全可以面对面地侧卧着。只是腿有些无处可去,所以裴素的脚一直没有被松开,他甚至被男人的手臂带着往上半骑跨在对方身上。 被缓慢抚摸的肚皮很舒服,裴素轻声撒娇般哼哼,在漫长的永无止境的吻里轻声道:“孩子在动呢。” 男人笑了笑,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又摸了摸他的肚子。 裴素的肚皮被摸得抽搐,底下的孩子也跟着翻滚,闹出不小的动静。但他的母亲已经开始习惯了,在这种叽里咕噜的动静里搂住丈夫的脖颈,凑上去让他闻自己身上成熟的果香,把他的手按进自己骑跨在对方身上所以完全不能并紧的双腿间:“我不想浪费时间。” 崔义玄多少有点犹豫:“你还怀着孩子,不要太辛苦了。” 裴素佯装失望地叹气,一手抓住他下面隔着裤子用力揉,手法刁钻又轻盈,纯属隔靴搔痒:“我不怕辛苦。” 那倒是,何况怀孕的母亲需要被满足饱涨的各种欲望。 男人叹了口气,抓住他不断使坏的手,把他整个人抱起,过于绅士地带到了这架飞机上唯一的卧室里。以前,在和他在一起之前,裴素都不知道私人飞机上是有卧室的。 他被放到床上,男人熟练地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枚避孕套,回头就看到裴素露出不满的表情。 自从他怀孕之后两个人做爱更放心了,戴套是绝不可能的事,裴素也热爱被无套内射的感觉,现在难免觉得事情和自己的想象越来越不一样了。看见他不满到甚至幼稚地撅起嘴,崔义玄忍不住笑了,捏着那枚包装完好的计生用品倒下来搂着他:“为什么不开心?用了这个对你更方便,事后简单淋浴就好了,射在里面还要好好清理的。” 崔义玄根本不是不会疼爱别人那种人,即使在两人还不是现在这种省略了暧昧谈恋爱稳定然后准备结婚的未婚夫妻关系,他对裴素也确实独有一份体贴和宽容,确定了关系之后他对裴素当然是更好了,就像现在,一边说话还要一边亲他。 裴素被亲得没了脾气,晕晕乎乎,小声抱怨:“我喜欢你射在里面……不清理也没有关系。” 他的手抓住男人的领子,上面的宝石领针握久了反而有点温暖,任性又多愁善感的小妻子更加小声地说:“反正我们在飞机上还要过好几个小时,你就要随便操我一下,然后就走开吗?那样我觉得我就像是……露水情缘……” 其实他想的比这几个字要刺耳多了,比如泄欲工具什么的,不过现在说这种话属于制造不痛快,而且裴素确实说不出口,但这足够崔义玄来理解了。他沉默片刻,放开了手里的安全套,心想自己有一百种办法把戴套这事说得裴素根本拒绝不了,甚至立刻欲火焚身。 比如那样不是更好,想象你是宴会后被我勾搭上的小美人,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肚子里还怀着未婚夫的孩子,但你就是想被我操之类的。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不合时宜的角色扮演是不应该存在的,何况裴素的性格一向那么绵软,他能鼓起勇气谈一下两个人之间明显的主导和依赖关系已经很难得了,何必给他增添困难? 所以他只是拉起小美人戴着订婚戒指的手亲了亲:“好,不过你只能含着我的精液进行第一天的拍摄了。” 他一直射得很深,一次洗澡不可能全部洗出来,何况他已经接受了裴素不做清理的意见,觉得留在里面也挺好的。 小美人躺着被他插入,绷紧鼓起的肚皮圆润,难免叫人觉得吃惊,但又觉得格外漂亮,他颤巍巍地呼吸,每次里面情动抽搐,肚皮就跟着摇摇晃晃。崔义玄欣赏他喘息呻吟,一身闪闪发亮的细汗在床单上扭动的样子,忍不住觉得这张床上有自己想要的一切。爱人,妻子,怀着他的孩子,被他给予的快感弄得快要哭出声来,又快乐极了,噙着眼泪别无所求地看着他。 他喜欢裴素这个样子,他也喜欢裴素的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崔义玄很久以前就不再年轻,但他又确实并不冰冷无情,所以在他简单的以为自己可以购买这个完全符合自己审美与性癖的美人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应该付出更大的代价。 单纯只是为了金钱,虚荣,名声而选择留在他身边的人太多了,如果他们面对他的权势财富丝毫不会动摇,那反而是一件可怕的事。在这些坦荡而心知肚明的交易中,裴素付出的感情如果不被重视,那就是没有价值的。他一直在等待,也一直庆幸于自己至少可以拥有一部分想要的东西,长久的执念可以让皮格马利翁的伽拉泰亚成为真实,现在就是崔义玄追加筹码的时候了。 他见过无数完美的皮囊和无价的珍宝,但从不在乎别人独一无二的灵魂,不靠近不熟悉不认识,那么谁都是毫无价值的芸芸众生。或许从当初他面对一无所知,单纯青涩却勇敢的裴素的时候选择了不忽视心中的一点悸动,就注定了今天他要因为对方沉迷在自己给予的快感之中,又脆弱又辉煌,美丽且纯真,完美包裹一切欲念的时候瞬间理解自己的怦然心动,和根本无法拒绝,离开对方的原因。 裴素确实是不同的,时间太长了,他赋予了裴素太多意义,以至于现在的裴素反过来可以定义他了。 他作为这个人的丈夫,他孩子的父亲,他家庭的一员,生命中互相交织的存在,这种身份同样不可被剥夺。 他把裴素操哭了,然后又抱着他亲,问他爱不爱自己。说来两个人之间的事确实太稀里糊涂,他甚至都不记得他们曾经有过告白,或者任何常规的应该有的东西,总之现在,他们要结婚了。 裴素已经连脑子都哭出去或者射出去了,下面像团韧性过强的果冻似的吸着他,醉眼迷蒙地被他捧着两瓣屁股随便揉,咬着自己的手指,又忍耐不住了,大叫:“我爱你,我爱你,我当然爱你,我就是爱你嘛……” 他的告白本不应该在早就知道他爱着自己的人心里引发那么大的震动,有一瞬间崔义玄都愣住了。 客观的说像他们这种财阀家族中,缺乏感情是普遍现象。崔义玄没觉得自己特别缺爱,到了脆弱扭曲的地步,但是对于他来说,爱确实也不算是常规必备的生活元素。这几个月他亲眼看到裴素的父母是如何为了他而果断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忍受了在崔家长住,也亲眼认识到原来完美的家庭关系不全是文艺和影视作品构建的空虚美满。 裴素来自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世界,而在他的世界里直白的感情甚至是惹人生厌的。崔义玄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毫无条件,毫无保留,毫无理由,自然而然就发生了,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这种爱,但他从没有想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不打算这样付出,也不打算得到这样的感情。 但很显然裴素逆来顺受,从来不记仇,却能够彻底的改变他,让他总是事后忽然醒悟,原来自己还是有些自己没认识到的感情的,被缓慢地,温柔地期待着,拧出来了,远比他想的丰沛。 现在想来,他从没有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爱情,也没有特别值得说道的亲情,很可能不过是从来也没有人在他身上期待这种感情而已。 说出自己的感情,哪怕只是对自己承认,对他来说都太赤裸了,而且还很脆弱。但这里有他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孩子,这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不要提他的性器还插在美丽的小妻子屁股里,身体的每一处都很安全,心灵也是。 所以他承认了:“我也爱你。” 爱就是一种目眩神迷,后遗症绵延不尽的高烧,是完全的沉沦,和在你身边我如此完整。 仅此而已。 所以裴素不得不接受第一天抓紧时间在夕阳和火烧云布满了的天空下拍摄婚纱照之前,由丈夫给自己穿上内裤和吊袜带,拉好婚纱的拉链。 他的腿根湿淋淋的,被扶着坐下要开始化妆的时候脸上甚至都不用扫上腮红,虽然当时真的觉得这样很性感,可是在海滩上看到已经换装完毕,衣冠楚楚,完全是他在报刊杂志和网站甚至个人主页上会看到的那个站在权势顶峰,成熟威严的男人,自己未来的丈夫时,裴素的脸居然还能更红。 他知道对方完全清楚自己这套华丽飘逸的婚纱下面是怎样的一团乱,拍摄结束后男人会在化妆间像他承诺的那样用牙齿咬下他的蕾丝吊袜带和内裤,因为他让要好好保存的精液流出来了而无情地惩罚他。 现在,他的丈夫伸出手来,引着他在打光板的中央,镜头的前面站好了,然后搂住了他的腰。 裴素几乎不用怎么指示,就和他摆出了最经典的婚纱照造型。丈夫搂住妻子,妻子靠在他胸前,二人侧脸一个英俊一个温柔,却都很柔和,透着说不出的甜蜜,背后海天恢弘,好似巨大的火焰坠落,红蓝两色交织缠绕,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