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涂指甲油和吃水果,妈妈突袭
家里住着二老,裴素早上起来要随便穿点衣服出门,才忽然想起昨晚做爱是偷偷的,理论上不能被人知道。他还不想分房睡,所以立刻转回身加了件衣服,在镜子前面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才转身下楼。 崔家很大,但为表示重视,裴素父母都住在这栋楼里,早上他们会一起出去散步,回来边吃早餐边等裴素。毕竟现在怀孕了,所以裴素经常没黑没白睡觉,也没人管他,只是吃完饭一定要他好好散步,每隔一天还会有教练到家里来教他做孕期瑜伽适量运动,以免生产压力。 双性人本来孕期就短,孩子也就相对不会长得很大,裴素并不怎么担心生孩子的困难,又很放心崔义玄的安排,打着哈欠下楼。 他和崔义玄住在一起,裴家父母也不是保守的人,想也知道少不了亲亲摸摸的事,彻底禁绝了也不人道,所以有时候看见他满脸红潮与满足也不说什么,只是有空就敲打敲打,暗示绝对不能贪欢影响孩子。 裴素听得脸红,也不敢反驳,全都答应下来,反正回头他还是该勾引老公就勾引的。 今天他脸色也好,白里透红,慵懒舒适,做在餐桌前跟父母打了声招呼,看得他妈妈都要生气了:“你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真的什么都不关心了啊?” 裴素茫然,眨着眼看母亲:“关心什么啊?我哪有吃了睡睡了吃,我明明很努力运动的,你昨天还说怕幅度太大动胎气呢!现在怎么就不认了?” 放在以前,其实他对亲近之人态度近乎无底线的温柔,是不会以这种撒娇的生气说话的。但他现在怀孕了,激素和环境都告诉他现在他可以情绪随便波动,一点委屈都不能受,连面对崔义玄这个以前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出来的人都会一时生气就咬他掐他,更何况是面对最亲的父母? 见他真的忘了,裴妈妈也是无语又无奈,哽住好一阵,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婚礼最多也就一个月了,你就一点也不上心?” 裴素傻傻回想,痴痴凝思,片刻后大惊失色:“真的吗????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你们让我结婚都不问过我的意见?一个月?!” 说到最后,甚至想跳起来逃跑。 裴妈妈强忍怒火:“早就跟你说过了!不止一次!是你自己忘掉了!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吧!” 她冷笑,露出一副小时候要长篇大论教训人的表情,但话却不长:“你看我和你爸爸多关心你啊,为了你和你老公针锋相对,你老公呢?最近天天忙着工作,还要操心婚礼的事,你倒是好,连到底什么时候结婚都能忘了……” 裴素被说得心虚无比,不由低头,好生回忆一番确实想起来好像不少人不少次都跟他说过结婚的事,包括详细安排,但他怀着孩子精神短,每次都是一挥手让他们做主…… 说实话本来最想结婚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但现在好像他的生活重心完全和结婚无关了? 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裴素踌躇:“一个月之后我肚子就更明显了吧?到时候结婚多难看啊。” 他这也不算拒绝,而是担忧。毕竟每次提起婚礼他都会紧张一番,害怕到时不够好看,或者不够像崔夫人,一时间患得患失起来。倒是裴妈妈,如果说她刚来的时候还相当担心自己的儿子受委屈,或者会被精明冷酷的财阀继承人给吃干抹净不认账,现在已经近乎绝望发现自己的儿子怀孕之后像个傻子,他老公倒是靠得住,感情看起来确实不错。 ……总觉得崔义玄亏了是怎么回事? 裴素看她眼神复杂,似乎对自己评价瞬间降低,忍不住抱着肚子缩了缩:“干嘛这么看我?” 算了,和怀着孩子的儿子计较什么?裴妈妈叹了一口气,催他:“好了,快吃饭,吃完饭散步的时候我跟你说说结婚的事,你老公都安排好了,哪用你操半点心?没什么好担心的,爸妈都陪着你呢。” 旁边一直插不上妻子的话的裴爸爸也跟着点头表示支持。 裴素低头吃燕窝,心里忽然很不合时宜地想,确实是不要他操心,就是要操他。 昨天晚上孕期开荤,吃得满足,但早上见到父母就心虚,裴素只能让自己不去多想,极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这样,裴妈妈也在讲了目前婚礼筹备情况之后,又迟疑片刻,旁敲侧击告诉他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引发莫测后果,一定要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 裴素一味点头答应,丝毫没发现母亲那怀疑的眼神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 月份渐渐大了,其实真要做也不是不可以,轻柔点就是了,可做母亲的总不能大咧咧同样不上心,说彻底放开的话。何况裴素表情神态看上去都有点异常,她不由狐疑,可裴素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幅糊弄过去就行的样子,裴妈妈不得不紧了紧心弦,到了晚上亲自端着水果过来突袭。 崔家豪富,原非旁人能比。裴素的出身其实不算太差,总归算得上中产阶级,但和崔义玄一比,还是一个灰姑娘。这里做派样样不同,有许多让人头晕脑胀的讲究,在裴家人眼里,未免过于隆重而失去人情。 但对于真正的主人,崔家的包容性还是很强的,没有人会非要接过裴妈妈洗水果送果盘的工作,毕竟崔义玄对这一家的重视程度显而易见。 裴妈妈进房间之前很慎重地敲了门,还打定主意留足了给里面的人整理衣服假装若无其事的时间,但门居然一敲就开,是半掩着的,她看进去就发现,崔义玄正坐在床尾,腿上放着裴素一只赤脚,低头很仔细地给他涂指甲油。 裴妈妈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端着果盘沉默不语。 裴素抬头看了一眼:“蜜瓜!” 莫名其妙被妈妈瞪了一眼,悄悄缩起来。 崔义玄涂好一个指甲才抬起头,看见裴妈妈立刻招呼:“伯母来了?我不方便,果盘给素素就好,他正想吃水果。不如您陪他说说话?” 虽然仍然没多亲热,但说实话裴妈妈也能理解。双方差距太大,只要对方和自己儿子能相处得好就行了,如果非要追求一家人的效果,裴妈妈觉得自己是受不了的。毕竟和颜悦色礼貌周到就够了,如果崔义玄忽然热情起来一口一个妈,她可能会先崩溃。 究其原因,还是崔义玄就不是这种人,没给人留下这种印象。 她见裴素闻言就真的伸出手要接过果盘,总觉得儿子越来越傻,到底是谁的错呢?瞪了裴素一眼,又把果盘递过去,叉子送到裴素手里,笑盈盈环视房间一圈,没发现异状,何况涂指甲油只能叫崔义玄疼老婆,疼到她也吃惊的地步,想必是不能干那个事,所以也不打扰他们俩二人世界了,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裴素叉起一块蜜瓜吃了,就把果盘放在床头柜上,赤足踩着崔义玄大腿起来,叉起一块莲雾送到崔义玄嘴边:“尝尝。” 幸好他妈妈是离开了,不然在母亲面前喂老公吃水果,裴素总觉得有点羞涩。 崔义玄抓住他的脚端详一番,对上面浓厚醇酽的丝绒红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目不斜视张嘴,让裴素把水果送进自己嘴里,握住纤细精巧的足踝往上揉按。 裴素一颤,差点倒在床上,眼里一片水:“关门。” 鲜红的指甲在玉白脚趾上闪闪发亮,高高翘起,好半晌呻吟终于结束,裴素轻喘着被松开双腿,终于,他的赤足筋疲力尽被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