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逃
第七章再逃 链子断掉的那一天,夏冬来正在跟秋明春打架,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发现夏冬来的右脚已经脱离了链子的桎梏,缠斗在一起的他们也不分清楚这是谁的脚,谁的手,但他们的手脚都埋在被子底下,把被子撑成一个大大的团子。 团子最终瘪了下去,秋明春压在夏冬来身上,收束起自己乱了分寸的心跳和喘息。被他压在身下的夏冬来则像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之余也不忘临时来个反击,右脚踢出,这一踢夏冬来顿时感觉到不对劲,右脚那时刻存在着的拉拽感没有了,取而代之是自由的行动力。 链子断了,这霎时从脑袋里窜过的想法让夏冬来阻止了秋明春从被子里出去的举动。 秋明春看向了夏冬来拉住他的手,嘴角无意识的一翘,“怎么?还想再打一次吗?” “不是……”夏冬来有心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但是刻意就是刻意,他也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做什么都能让秋明春察觉到异样,可秋明春愿意做一个瞎眼的观众,等着夏冬来给他新的惊喜。 惊喜或许是有的,夏冬来少有的主动表现示弱,他抓着秋明春手腕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画着圈,显示出他本人情绪的激荡,他眼尾轻轻下垂,像一双变老了的狗狗眼,里面充满了乞求,配合着他这一副弱者姿态的是他放软的声音,“如果你想做,过一会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好啊。”秋明春顺着夏冬来的想法回答,他把夏冬来压在床上,还没做什么,夏冬来已经极尽热情地回应他。夏冬来抱着他的脖子,湿热的唇贴了过来,潮湿的呼吸黏在他的唇,等着他主动贴过去。等他主动黏上去,夏冬来在接吻的同时又把一条满是肌肉的长腿勾缠上他的腰,轻轻摆动起有力的腰肢,胯与胯的轻微摩擦,好像就已经让夏冬来很快乐,秋明春能感受到裤子上弥散开的水渍。 “看来你已经选好今天用哪个部位让我去干了。”秋明春把手指伸进翕张着的肉穴,深藏着的红肉被他用手指搅到外面,肉壁上黏着薄透得宛若蛋清一样的粘液,秋明春伸舌头舔了一下,腥气中带一点发甜的味道让秋明春更加有力地去吸去舔,去品尝这源源不断送进他嘴里的腥甜的水。夏冬来强壮的身体因为秋明春灵活的舌头开始瑟缩发抖,被刺激到发出出猫一般尖利的低泣。 夏冬来还没被人舔过穴,这种新奇又过分刺激的感觉让他忘掉初衷,忘了到底是要谁勾引谁,最后在秋明春把舌头伸进他彻底软化下来的肉壁里时,弓着腰尖叫着潮吹了。 秋明春的面具上落满了夏冬来喷出来的水,他却不伸手去抹掉,反而用手指撑开那正不断抽搐着的肉口子,露出里面层层叠叠仿佛花瓣一般的褶皱肉壁。肉壁是有生命的,蠕动着,把秋明春的指尖往里面吸,仿佛反应出了主人的意愿,无论是什么东西也好,只要快点进来! 秋明春把自己蓄势待发的肉棒抵在穴口,在还在失神中的夏冬来耳边低语,“我进来了!” 一杠肉枪撑起一道缝儿,粗大的柱体地把那条缝儿撑成一圈褪去血色的肉轮,夏冬来吃力地吞进秋明春发育过于良好的肉棒,娇嫩的女穴被摩擦出艳丽的红色。 秋明春开始顶弄他的下身。他们俩像是在交媾中的男女,因为夏冬来正在用女穴承受着他秋明春阴茎的进犯。两个器官都是从第一次进化成如今饱经情事的褐红色,褐红的肉棒冲撞进褐红的肉穴,恰似成了一体,无论是抽还是插,都带着和谐的节奏,同时溅射出不少的爱欲淫液。这是秋明春射进去也是夏冬来流出来的,弄湿了各自的下身,却因为每一次的缠绵,把两个人的体液搅和到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是同时在发出麝香一般的古怪气味。 地下室内开始有了规律的床铺晃动的吱呀声,还有两个人长短不一的喘息声,夏冬来的是长长的不自控的呻吟,秋明春则是短促细小的憋在喉咙里的轻笑。 这笑声让夏冬来回了神,想起他要掩盖链子断掉的事,不能让死变态察看他的身体,也不能让死变态注意到没有再响过的锁链声,他要把死变态的全部心力吸引到做爱上面。所以夏冬来努力缠着秋明春,做出这段时间里最放浪的模样,成了一只缠人的贪吃母兽,不把秋明春榨干不罢休。 秋明春在被夏冬来榨干的过程中始终盯着夏冬来的脸,观察他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两个人虽然做着爱,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想着各自的事。 夏冬来在想,死变态有没有发现,这句话反复地在脑袋里刷着屏,让他脸上多了一点焦躁,即使有着情欲的红潮也掩饰不住。 用这样的表情怎么能瞒住秋明春,在秋明春第一次动起腰的时候,他便发现链子断了,但他没有声张,这次他在做一个聋子。 虽然夏冬来对他还有着性的吸引力,但他心里更在意的是,他还能从夏冬来的脸上看到什么样的表情。夏冬来就是他的表情万花筒,他看过他嚣张跋扈的痞子样,看过维护他时那点好哥哥的温柔模样,也见过被压制被囚禁时他脸上的惊慌与恐惧,再然后便是沉浸情欲中的样子,如同现在这样,眼底眉梢都是春情,微厚的唇因为忍受刺激被咬出细密的口子,从下面流下来淡淡的血丝,混进由于快感频发而流出的口水里。 夏冬来哭了,眼尾被眼泪渍得湿红一片,随着秋明春的抽插,到嘴的声音被干的稀碎。眼眶里的泪是凝成水珠状的,要掉不掉。 秋明春伸舌头去够那滴水,咸咸的味道炸裂在口腔。比起这滴眼泪,他更想要去尝另一种情况下夏冬来的眼泪。 他要为他哭,因为他而绝望地哭。 秋明春把自己释放在夏冬来体内,夏冬来却再一次被不可控的情欲迷得失了神,秋明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再清醒时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夏冬来从床上爬下来,腿上便有一道白液滑了下来,黏黏糊糊得让夏冬来脑门子蹦出几道青筋。他还没有进浴室,就把手指伸进已经被操得烂熟,像一朵被迫盛开的艳红色花朵的女穴里,轻轻一拉,里面滑出大股的精液,把夏冬来深色的大腿肌肤染成肮脏不堪的斑驳颜色。他厌恶感十足地把体内所有精液都抠出来,最后才冲进浴室里,把热水开到最大洗涤下,在那种近乎自虐的高温洗涤之下,才会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脏。 被死变态强暴那是他菜,打不过对方,但是如果是他主动,那是他犯贱,这一次他身子都没有抢到主动,反倒被对方勾引去了。夏冬来再一次不合时宜地被激起了好胜心,他锤了一下墙壁,拳头上破了皮的痛让他暗自咬牙,没有下一次了,只要他逃出去就没有下一次了。 地下室的两个开口是窗户和门,窗户狭小,夏冬来这么一个大高个完全不需要去考虑从这里出去,那么就剩下门了。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没法子从里面突破。但有一种情况,门会打开,那就是死变态回来的时候。 夏冬来的计划a是让死变态主动给他开门开锁,这招没用了,那他改变的计划b就是打得死变态没有行动力,然后他从洞开的门跑出去。 做这件事的前提是要有武器,于是夏冬来开始在地下室里寻找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 死变态心思重,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被他搜过,夏冬来之前藏着的玻璃匕首都被他缴获,浴室里那块镜子更是在被夏冬来打碎之后,第一时间被他收走了。夏冬来把视线转移到窗户上,上面的玻璃依旧没有补上,边缘那些碎渣子也被死变态清理走了。 整个地下室找不到任何尖锐的物品。 夏冬来又开始找能拿来投掷的东西,结果没能找到,任何需要瓶子包装的物件,要么没有,要么就是小袋子包装。 看样子是没法子扔暗器了,但夏冬来有了新想法,他看到了饮水机上的桶装水。那个塑料桶看来可以用一下,他把倒光了水的塑料桶用手掂量掂量,觉得分量不够,又往里面灌了水,灌到夏冬来觉得满意,把桶扛在肩上,一挥出去就会带起一阵风响。 夏冬来扛着他的“重锤”在门口蹲守。 他剩下的时间并不多,因为虽然死变态没给他断水断电,可被死变态砸碎的灯泡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换上,如果不抓紧点时间,到了没有光的时候,夏冬来的夜盲症又会阻碍他的逃跑计划。 他蹲好之后,反复记忆门口附近的陈设,确保天黑了之后,他对门口的位置还有印象。 没有表,夏冬来掐不好秋明春什么时候会来,只好随时戒备着,沉重的塑料桶压的他肩膀生疼,他却不能松懈,将目光高度集中在门口的那一点上,即使地下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昏聩,他也没挪开视线。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说是度秒如年也不为过,夏冬来的神经绷的有点过紧,所以当门被打开,他没控制好力道,一锤子挥出去,好像是听到了肉体倒地的声音,又好像是没有,不管有没有,夏冬来还是从那扇关了他一个多月的门跑了出去。 淡淡的月光之下,在无人的小区里,夏冬来在发足狂奔。他拼命跑着,没有目的性的,只是往前跑,跑得越远越好,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到最后他呼出空气的时候只感觉到了喉咙的干涩,泛出血一般的腥甜味道。 不得已之下,夏冬来只好停下来休息。他蹲坐在草坪上,数着秒的休息,眼睛随意地往四周一扫,心里咯噔一下。这里他好熟悉啊,凉亭,健身器材,还有不远处挂着的小区标识,怎么看这里都像是他住的那个小区,他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这里有哪一个角落是他不熟悉的,他甚至能说出他的位置是处于几单元几号楼。 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很近。 夏冬来突然就有了目标,那就是回家,他换了一个方向,往家的方向跑去。很快一栋他再熟悉不过的居民楼就出现在他眼前,他往台阶上走,往左边拐去,标着102门牌的门正好抵在他面前。夏冬来下意识想要摸钥匙开门,摸进口袋时才想起自己换过衣服,钥匙早就不知道被死变态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好在他有备用钥匙,藏在门前用来踩脚的地毯下。正当他矮下身去摸地毯下的钥匙时,从他后方走过来一个人。 秋明春在这里等了很久,等着重新撞上蛛网的可怜虫。兴许是自以为逃出了生天太过兴奋,所以夏冬来并没能听到秋明春那放得极轻的脚步声,直到他逼近到身后,夏冬来才有所察觉,但已经晚了。 秋明春像第一次抓住夏冬来那样,用浸过乙醚的毛巾捂住他的口鼻 ,跟第一次有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捂很久就收了手,只是让夏冬来吸入一小部分的乙醚,但只是那么一点点的乙醚就已经让夏冬来软了身子,方便了秋明春用肩膀把他扛起来。 夏冬来可以说半是昏迷半是清醒地被秋明春扛进了地下室。进入这个他才刚刚逃离的囚笼,还不是太清醒的夏冬来感觉到后背上一阵刺骨的寒意。 原来他的家和关着他的地方离得那么近。 有谁能把他关到了这么近的地方? 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了,可夏冬来还是想听当事人的回答。他用最后那么一点力气扯住眼前人的袖子,可以说是凶狠,也可以说是害怕地质问着,“你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是意味深长的机械音,“你可以猜猜看。” 一个名字就要滑出夏冬来的嘴巴,但他被扑面而来的黑暗打败了,他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