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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事并不知晓。李流光皱皱眉,总觉得那名红裙女子出现的不简单。他倒不是怀疑对方冲着自己来,而是三皇子在晋阳的情况下,多了这么一个意外终归不是好事。他心中记挂着这件事,次日一早便派人去祖父院子打听。结果上至三皇子下至祖父,俱都没有将红裙女子的出现放在心上。大抵同李母一样,觉得对方的目标是沈倾墨。 李流光凝神想了半天,又见沈倾墨也没任何动静,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 他在府内无聊,却不知道整个晋阳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他的名字。昨日国公府祭祖,白掌柜趁机将印刷好的同一千份祭文免费发了出去。如此一来,李氏纸坊再次大出风头,随之而来的便是李流光的名字同活字印刷传遍了整个晋阳。 晋阳的几处书坊当晚便找上白掌柜,提出想要同纸坊合作。白掌柜照着李流光的意思将活字印刷的原理告知几人,并婉拒了他们提出印刷后分成的提议。现在的活字印刷还十分简陋,想要真正发挥活字印刷的效果需要不断的实践试验。李流光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会在他的基础上做到哪一步。他不需要通过活字印刷赚钱,也不愿将此方法当做敛钱的工具。 这件事很快传入三皇子耳中。看在摆在面前印刷精美的,三皇子脸色阴晴不定。 一旁伺候的彭大海揣摩着三皇子的心思,小心道:“老国公这件事办的不妥。老奴虽然愚钝,也知道活字印刷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该由殿下献给圣人才是。至于这虽有教化之功,但若是由殿下亲自发散,岂不更是一件美事。” 他说的正是三皇子心中所想,当即不免沉了脸。彭大海立刻道:“依着老奴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前者咱们走时让老国公献一个方子给殿下,带回长安即可。后者既是活字印刷方便,让书坊再印一千册也用不了几天时间。正好殿下可在晋阳附近散散心,不必急着赶回长安。” 三皇子有些意动,“散心的话……” 彭大海笑道:“晋阳再往北便是代州。代州草场肥美,正适合此时狩猎。殿下若是腻了,代州东南便是五台山。老奴曾在中看过关于此地记载,传言此处银宫金阙,紫府青都,皆是神仙所居。再者此地又是文殊菩萨的道场,皇后宫里供奉的文殊菩萨便是这里请回去的。殿下这么走一圈,回去说起也能哄圣人开心。 彭大海一番话下来,三皇子已经被哄得差不多了,唯独担心一点,“代州离得回鹘太近,万一……” “难道朝廷养着安北都护府是吃干饭的!”彭大海谄笑道。 三皇子想到安北都护府驻扎的五万精兵,顿时安下了心。 “好,吩咐下去我要去代州狩猎。” 齐王不肯回长安要去代州狩猎的消息很快传到国公府,为了表示恩宠,齐王还特意钦点李流光一同前去。晋国公对于齐王的种种做派早已了解,但他要带李流光一同去……老国公特意将李流光喊到书房,问:“小七想去吗?” 代州离着晋阳不远,快马一天可跑个来回。晋国公倒不担心其他,而是怕李流光受不了外面颠簸的苦。 李流光在李父的书房内找了一份舆图,大概同前世的记忆对比过后,觉得出去看看也好。他要出门的消息没有瞒着,小正太李天璟听说后一阵风般跑到康寿苑,对着李流光羡慕的直流口水。 “我也想去。”李天璟瘪瘪嘴。 李流光笑道:“十九郎想去的话,我派人同叔父说一声。” 李天璟眼睛一亮,但随即想到什么,小大人般道:“算啦,我还得守着铺子的生意呢。对了……”他转头又兴冲冲道:“流光哥哥你会带惊风一同去吧?让惊风给我抓个獐子回来。” 他不提,李流光还没想到那只黑豹,闻言心中一动,笑着点了点头。 一众人出行的事宜很快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沈倾墨听说后,远远盯着康寿苑看了半晌,谁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第26章 夜袭 从晋阳去代州,快马只需几个时辰。但三皇子自来享受惯了,华服、美人、各色生活用品……林林总总全部带上了路。不光他如此,随行的李氏子弟俱都是一人跟着数十仆从,整个车队人来人往,马儿嘶鸣,好不热闹。 李流光骑着马,无奈地看着身边跟随的小厮及行李。他头一次出远门,李母恨不能将整个康寿苑打包装起让他带在身边。他略微说哪件不需要,李母便一副委屈了他的样子。李流光争不过,只能由着母亲作为。 “七郎你看。”霍节打马走在李流光身边,握着马鞭指着右岔路给李流光看。他是晋国公特意派到李流光身边,既是保护也是提点。整个晋阳郡霍节都十分相熟,过往更是代州、幽州跑了十数次。“这条路一直往北便是幽州。前些年回鹘大军围了幽州,若非天府军断了这条路,回鹘人差一点便打到了晋阳。”霍节道。 “晦气!”李焕李十一这次同样跟着来了,挤在两人身边嚷嚷道:“难得出门开心一次,提什么回鹘。万一回鹘人不经念叨出现,让我往哪跑。” “李十一你个乌鸦嘴!”立刻又有人骂道。显然众人对回鹘都心有余悸。 晋阳郡也算是大唐边镇,往北便是安北都护府。这些年安北虽然一直不稳定,但总算将回鹘拦在了晋阳之外,最多也就是波及幽州。李家的年青一代俱是读书人,骑马打猎可以,让他们骑马杀人是万万做不到。平时一众人待在晋阳不觉得,离开晋阳才意识到回鹘的威胁就近在身边。 一众华服子弟骂完李焕,从回鹘提到了安北都护府。霍节听他们夸赞安北都护府驻扎的五万精兵,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意。李流光正听得有趣,瞬间捕捉到霍节的表情,顿时好奇地压低声音,问:“怎么?” 霍节也同样低声道:“安北都护府号称有五万精兵,实则能战的不足两万,剩余都是老弱病残。”他虽这样说,但也感慨,“安北都护郭凤虏为人剽悍,每遇打仗都冲在最前,安北军上行下效,士气往往一往无前。可惜郭凤虏只擅打仗而不擅交际,在长安并没有得力的靠山。这些年长安几次克扣安北军的军饷。听说安北军装备落后,衣甲单薄,上了战场不过是靠着一腔孤勇拼死搏命。” 同是军人出生,霍节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李流光对唐朝兵制不是很懂,只记得高中历史提到的府兵制。霍节摇摇头,简单解释府兵制已被废除,现在实行的是募兵制。 他说的简略,李流光却听得出来。府兵制的基础是均田令,军人依着均田令而受田,免纳租庸调。平时生产,战时出征,资装都自备。但随着大唐土地兼并严重,